“我近来查阅卷宗,读到一桩三年前的旧案。彼时的陇州刺史曾怀仁凶死在自家官邸,行凶者至今未明。而曾刺史死前半载曾率兵剿灭了陇州城内一支里通外敌的乱民,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当时你可在侧?”
“平寇时刺史尚为陇州司马,率兵平寇时下官时任录事参军,有幸随行在侧。”
“既然是平寇,为首的贼人叫什么?”
“乌合之众,无人为首,曾刺史亲率官兵统统剿杀了干净了事。”
“那你又在其中担了什么什么功劳?”
“卑职不过是做些参军的分内事,为刺史出谋划策罢了。”
“都尉还是不必过谦了。必然是有大功劳,不然也不至于平凶不久,曾司马擢升刺史,便大力推举你离开陇州,进了关内道,从此一路高升,做到今日五原府的折冲都尉一职?必是立下了好功勋。”喻文州似乎是一笑。
“与国公的功勋相较,犹如萤火与星辰争辉,实在不值一提。但确是献了计谋,又得了些助力,让刺史事半功倍,事后又拟了呈报朝廷的表章,蒙刺史青眼,些许薄功,便举荐我回了关内,才有今日之下官。却不曾想下官前脚离开陇州,后脚就传来刺史的凶讯,当时之天崩地裂,至今难忘。”
喻文州对他的悲声丝毫不为所动:“可是我却听闻,曾刺史剿杀的这支乱民,在陇州城内颇有义名,一群儿郎子弟,出关杀敌奋勇争先,闲暇时习武耕种,与百姓秋毫无犯,怎的成了里通外敌的贼寇?”
那刚发的悲声迅速止住了:“……侠以武乱禁,国家对敌大事,也是布衣流民可以轻言置喙的么?越国公如是问,下官越发惶恐了。”
喻文州静了一静:“原来是那些布衣流民不仅抢了诸位贵官的对阵杀敌之功,更收买了世道人心,那确是该死了——匹夫何罪?我现在懂了。”
“国公……”
“这一折我已明了。另有一事,京郊南湖一带,三年前也有一场剿杀,这一股人,听闻正是陇州流民的同伙,可是真的么?”
“据传的确如此。”
“据传?”
“四五年前东市大火,京兆府捉拿嫌犯,犯事者是市内一伙寄身在蓝雨阁、托名做酒家生意的贼人。彼时下官正在京兆府当差,一直以未捉到罪首深以为憾。后来去了陇州,也依然记挂在心。直到约三年前,听说那伙贼人又栖息京郊——越国公,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如何能容得下这等大奸大恶之徒?下官在督劝清剿陇州流民之余,也代刺史致书京兆府,通禀了昔日同僚那贼人所在,蓝雨之乱一直是京兆府心头一块陈疾,经此一役,总算拔除了。”
“蓝雨、百花都是江湖门派,从不与官府勾连,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连他们的藏身之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瞒越国公,那群匪寇之中,确也有人身在沟渠,心向明月。”
“哦?何人?既然有这般人物,朝廷总要加以褒奖才是。”
“那人本是想求一个官身。只是他日来闯下一件大祸事,只想请越国公看在昔日一点微薄功劳并不知前情的份上,宽容于他,留他一条性命。”
喻文州静了片刻,又微笑道:“果然是何都尉的故人。是不是能宽容于他需看国法,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闯下的这桩祸事,虽然有涉国法,但更多的还是国公的家事,是故要国公宽宥才是。国公,下官是衡州人。那为朝廷投诚效命的,正是下官的同乡。他早年好武,因着家境殷实,立了个门派,但江湖多草寇,他又是大富商贾人家出身,渐渐生了悔意,这一次他门下的……额,头人,就是江湖人称掌门的,好胜,情急之下伤了虞国公家小郎君,他心中惶恐,已寄书于我,求我若时机得当,向国公求个人情。他正在四处求药,一旦求来灵药,必定登门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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