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珂半窝在床头使劲儿皱着眉,双手环胸,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嘴上道:“我就觉得现在这情况不太对。”
严颐还没意识过来:“什么?”
“咱们川儿和衍衍的事啊,还有什么?啧!”
李玉珂不满了,隔着被子狠狠地打了自家丈夫一下,“我说老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家里都这样了你还睡睡睡,川儿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啊?你这个爹怎么当的?!”
严颐近来总受到这样非人的折磨,见她又犯病,不由抓狂地挠了挠头:“你又怎么了?!”
李玉珂盯着他道:“我觉得情况不对。川儿和衍衍的事情再不早点解决就来不及了,阿琴现在怀着孕没法听,妹夫没怀孕啊!我们得找机会给妹夫通个气,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你就作吧。”
严颐挺不满老婆这样没事找事的,嘴上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声:“成天就想着拆拆拆,川儿能找个衍衍这样的还不好?你现在把他们拆散,以后就等着哭吧。我什么时候得带你去见一见外面那些同性恋,一个比一个娘,有些还化妆穿女人衣服……吸毒的吸毒滥交的滥交,咱川儿到时候找个那样的……啧啧啧。”
李玉珂被他说的都害怕了,脑袋里构想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着女人衣服露出胸毛搂着儿子朝自己娇羞一笑的画面,顿时遍体生寒。
不行!!!绝不能被策反!!!!
*****
邵玉帛真是看够了朱士林那副嘴脸。
一副精英派头的男人临走之前还放下狠话:“玉帛啊,那么多年交情了,我也不想跟你闹成这样。但你说良心话,我朱士林是不是为你邵家卖命几十年?我从二十一岁的时候进集团,老爷子活着的时候都说我们俩跟亲兄弟一样长大,我对你不亏心了。让你帮这点忙,过分吗?”
邵玉帛现在气急就说不出话,只是盯着他。
朱士林就笑了:“其实也就是提个醒,大家过得好才是真的好。我手上还是有些资本的,什么时候饿极了,拿去换饭吃,对谁都不好。”
邵玉帛朝关闭的门上狠狠地掷了一个茶杯,结果还丢歪了,好巧不巧正中书房门边小赏台子上他最爱的一尊青花瓷瓶。瓷瓶落地闻声碎成了一滩烂渣,邵玉帛心都紧了起来,颤着手摸到拐杖一瘸一拐上前一看,没救了。
“啊!!!!!”
他狂吼一声,几近疯癫,用力地锤了几下书房的房门,坐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人呢!!!耳朵都聋了吗?!来打扫!!!!”
老宅的走廊空荡荡的,人越来越少了。邵玉帛颠簸地走着,心中不期然忆起了从前父亲还在世时的光景。那时候老宅还是很热闹的,每天有各处的客人来拜访,大哥一家也还住在这,一家三口加上司机保姆一大群人。那时候推开窗子就经常能看到有人在后院的花圃中喝茶,主屋和客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都见不到……
前段时间邵文清还会在楼下看看电视,现在连他都搬出去了。
楼下一个人都没有,邵玉帛孤零零站在那里嘶叫:“廖和英!!!!廖和英!!!!!!”
老宅的佣人们都小心地躲开了,有人探头缩脑在一旁的架子后面看。还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老阿姨无奈地拿出药来劝他冷静。
“叫人去书房里打扫,看一下花瓶能不能粘起来,不能就算了。”
邵玉帛吃过药后发颤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冷声问,“廖和英呢?又去哪了?”
老佣人表情艰涩地看他:“太太说要去少爷那里住段时间,上午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了……她让你不要担心,在家里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邵玉帛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老太太看了会儿,嘴角抽搐,好半天抽出一记笑声。
“哈!”
笑声停不下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又走了!走吧!都走吧!!!”
他眼神几近狰狞,握着拐杖的手又开始颤了起来,在老太太担忧的目光中转过身朝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在口中念念叨叨,“走得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等到有朝一日……别哭着回来求我……”
妻子继儿子之后的离开显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邵玉帛孤注一掷地全身心投入进自己的计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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