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上官婉看着子厚隐隐有些颤抖的身体,担忧的问道。
子厚趴在地上,双手紧握,拳头里面包着泥土,他的身体一起一伏,一会膨胀一会缩小。上官婉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她触碰着他的身体,手指被吓得哆嗦,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愤怒,或者说是杀意。
子厚抬起头望着天启森林的方向,让人惊讶的是他没有哭,而是神情严肃的对身边的上官婉说道:“这里本该是我父母的墓地。”
“啊!”上官婉被子厚的这句话吓到了,她看着这片凌乱的土地,看着子厚身前的坑,久久没有话语。她知道只有野兽有吃人的习惯。
子厚站起身来,看着找不到言语安慰自己的上官婉,平静的说道:“我们启程吧。”
“嗯。”上官婉简单的回答道,她见过太多死亡将士,也见过太多死亡的平民,很多人在看着至亲之人离去的时候总会嚎啕大哭,或者立下宏愿。她从没见过有人得知自己的亲人被野兽吃下去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子厚是第一个,平静的可怕。她默默的跟在子厚的身后,她发现他的脚步走得很快。
天启森林是野兽和妖生存的地方,然而这个地方除了它们以外,还有一些珍贵的植物和果子,常常被用来炼丹和食用。子厚带着上官婉走在子厚曾经熟悉的林间小道上。曾经这些小道被人踩得只有泥土,如今这些小道,已经被杂草掩盖,甚至已经看不出从前是路的样子,渐渐的子厚已经不知道他现在在森林的哪个位置。
“你到底还认识路不,带着我在这小树林里乱转。”上官婉疲惫的坐在地上,完全不顾她被弄脏的白色衣裳。嘴里全是对子厚的抱怨。
“嗯,应该是不认识了。”子厚听到上官婉的话有些尴尬,他之前因为怒气冲天一个劲的往森林里钻,如今已经失去了方位,对于一位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是不合格的。
森林里传来一些野兽的叫声,在他们的四周每个地方,任何地方好像都有野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子厚知道在森林里过夜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天快黑了,趁现在还能看清,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歇息。”子厚看着坐在地上揉着小腿的上官婉说道。
“走吧。”上官婉虽然是一位将军,也是一位打仗的好手,但是对于森林的生存之道,完全一窍不通,只得听子厚的安排。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过程有些费力,子厚看在眼里,想上前搀扶又没去。
夜深了,森林里的野兽声越来越多,上官婉听到声音后总是东看西看,不知不觉她离子厚越来越近,但要强的她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表情上却镇定的不行。在行至一湖边的时候,上官婉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子厚回过头好奇的看着上官婉。
“就在这休息吧。”上官婉眼里看着湖,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此行劳累不说,她到现在还没有洗过一次澡,身体早已痒的不行,看到湖水,瞬间失去了抵抗力。
“也行,已经太晚了,野兽大多是夜行,再走下去反而危险,我们今晚就睡树上吧,树枝易响,有野兽接近,我们能马上醒过来。”子厚打量着周围的树干,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在找到一处位置后,跳跃而上,从怀中的储物袋取出简易的行军床垫铺在树干上。
“好了,上来休息吧。”子厚看着还在盯着湖水看的上官婉,赶紧叫她上来休息。
“哦哦,来了。”上官婉回过神,也跳到了树枝上,子厚已经铺好了两个行军床垫,上官婉躺在树干上,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守上半夜吧,你先休息吧,后面我叫你。”子厚和上官婉睡觉的地方并不远。子厚轻轻的说道。
“不,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上官婉的语气有些坚定,子厚疑惑的想着:以前都是我守上半夜呀。
“好吧,那我先休息了。”子厚不管这么多了,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因为战争野兽大多躲到森林深处,此行还不知道何时会遇到野兽,休息充足才能应对一切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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