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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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快速的将忍双手拉离桌面，但目睹那枯瘦的双手因此红肿了一片，凯臣的心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身体没之前那麽难受了，忍急喘息著，全身无力的靠住身後的令扬……

「希瑞，小忍到底怎麽了？！」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著忍吐得凄凉，所有人只好把希望放到希瑞身上，恐惧的问著。

「别慌，小忍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所以难以进食……没事的……」深深呼吸，希瑞小心的将忍抱起，怀中脆弱的躯体，更让他心痛……「我还是先替小忍进行全身检查吧……你们吃饱了後，顺便再把以农叫醒。」

把不情愿的同伴拒诸门外，希瑞褪下忍沾染了呕吐物的衣服，轻轻拭擦那瘦骨嶙峋得如同孩童般的身躯……

用力的拍打脸颊，希瑞将所有沮丧和不安抛之脑後，换上自信的微笑，开始为心爱的人儿检查身体。

让忍睡在雪白的大床上，希瑞安抚的摸摸忍的小手。

「……瑞……嗯……」详细的检查用去了不少时间，忍早已累得睡觉起来。

把眼皮快将合上的人儿抱到怀中，希瑞心痛的轻吻著……严重的视力、听力衰退、瘫痪、手脚经常不自然的发抖……为什麽……忍必须承受这种痛苦……

而又到底……还潜伏了多少後遗症……

在纸条上涂涂改改，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打起精神的将门打开，看到一群人担心的站在门外，其中，还包括了刚刚昏死过去的以农。「以农，你还好吧？」

「哼！」脸颊抽搐，以农委屈的别过头，生著闷气……

「别这麽小器呐，最多一会儿让你抱抱小忍。」因为以农刚刚的牺牲，希瑞的提议，其他人都没有反对，除了令扬，一付状况外的样子。

「真的？？呵呵呵，这是你们答应的，不可以反悔啊！」抱抱小忍，太捧了！连忙确认一次，看希瑞还是笑著点头，以农的心彷佛飘上半空中，刚刚还在生闷气的人笑逐颜开的。「嘿嘿，刚刚的一切，都变得有价值了！」

神啊！！实在太感谢了！！

看以农那兴奋满点的样子，真是的，呵呵，希瑞温柔的把视线移到睡得正甜的忍，他放松的舒一口气，从桌子上拿起几张字条……

「令扬、烈、以农、凯臣、君凡，这是小忍复健的时间表，你们看看吧。」

虽然，他们不可能承担小忍身上的痛苦……可是，他们愿意陪在忍的身边，直到永远。

「希瑞，这是指什麽？小忍不记得我们了吗？是不是写错了？」君凡觉得希瑞设计的复健表有点怪怪，好像刻意抹去过去的记忆般。

「没错，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都要把忍当作全新的一个人看待，不是双龙会的伊藤忍，也不是过去的宠物小忍，从忍醒来之前的事情通通忘记、绝口不提。」希瑞坚定的直视大家，眼神、态度显示他这番话是十分严肃且认真的。

「小瑞瑞，这是为什麽！？」令扬代大家问出疑惑。

「这是刚刚这部分的检查资料……忍的记忆最多只能追溯到昏迷的那一年间，他对我们的认识其实也仅止於我们在他沈睡中对他讲的那些话，而且还懵懵懂懂的，再早之前的几乎完全没有印象，我试过刺激他想起，但不仅完全没有效用还引起剧烈的头昏和头疼……这就是问题，大脑记忆区毁损了一部份，已成定局。」希瑞发现，从忍醒来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愿望就变得好小好小，只要忍快乐，只要忍健康，不记得过去无所谓，不记得他们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无所谓，不再是宠物也无所谓，只要忍好好活著，不再痛苦，这些都无所谓。

「知道了。」众人简洁有力的回答，所做的决定都和希瑞一样，要忍痛苦的回想过去，他们做不到，过去都过去了，和忍的未来，比较重要。

「……扬……」睡得迷迷糊糊的忍，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好像听见令扬的声音就在身边，微眯著眼，虚弱的手扯上一节衣袖。

以农觉得很心疼很心疼，望著忍那双专注的眼眸，怎麽也说不出口忍抓得的人是自己。

「小农农，忍刚刚留了不少汗，你带他去洗个澡吧。」五双手几乎同时抚上忍的身体各部位，在忍不觉有异的情况下，感觉就像是从令扬手上被交给以农一样。

「嗯。」忍，看不清楚没关系，我们会让你就算看不清楚也不会认错人，在你呼唤之前，在你伸手之前，我们就会先抓住你的手。

「农。」忍喜欢这个声音的主人，在过於安静的世界里，每回他出现，总能带来生气与活力。

「忍浑身黏黏的不舒服吧，洗完澡就不会这样了。」将忍放在浴室的躺椅上，以农笑眯眯的放水，准备一些梳洗道具，顺便把忍给扒个精光。

「嗯……」感觉农的手温柔的在自己身上游走，忍舒服的放松了心情，就像沈睡的那一年大夥为他洗澡时候的感觉那般。

忍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对於照顾自己的六个人的印象，仅有和声音连结在一起的记忆，他记得希瑞，是那一个每天都会为自己温柔的检查的人；君凡，是那一个每天为自己按摩手脚好几次的人；凯臣，是那一个常常什麽都不说话只抱著自己的人；以农，是那一个一出现就会很吵闹、但让人充满勇气的人；烈，是那一个一天总要吻自己好几次，总是轻柔的把吻印在自己疼痛部位的人；还有令扬，抱著自己在笑又好像在哭的人。

可忍不懂，为什麽他们常常自称主人？这是什麽意思？那一年间忍曾拚命想过，可不管他怎麽想，只得到一片空白和疼痛，所以久而久之，忍也不再去追究了。

「农……做什……麽？」被清洗完毕後，忍疑惑看以农把椅背弯成一个舒适的角度，让自己的上身立起来，塞给一条轻软的丝巾，然後又脱光衣服，拿了张板凳坐在面前。

「忍，我也要洗阿，帮我擦背！」将一盒沐浴乳及香皂等用具放在忍随手可及的地方，以农笑嘻嘻的回答。

「好……」原来如此，以前都是他们帮自己清洗，今天终於有机会反过来了。

被安置的位置很好，只要身体稍微前倾一下，手举起来就能碰到以农的背，只是，对现在的忍来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久未有压力的背脊吃力的支撑起上半身，只拿起一条软丝巾竟也让忍的右手觉得沈重的发抖。

『加油阿，忍。』以农没有回头，只是在心里默默的为忍鼓励。希瑞设计的复健时间跟当初的调教时间表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是日日夜夜调教，一个是无时无刻的复健。

一只手不行就二只手！双手拿还是抖个不停，但总算能搆到以农的背。忍不是笨蛋，马上就明白其中的用意，虽然早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没想到会没用到这种地步……

「呜……荷……」脆弱的背脊无法承受重量，纵使只是一个十分乾瘦的躯体，每过几十秒，忍总会支撑不住的向後倒，往往要再休息个几十分钟，才能再一次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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