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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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ＡＲＡ闪著泪光抱住我。

分开的时候，ＳＡＲＡ说“慎，你变成熟勇敢了。”

“当然了，我现在是爸爸了。”

“那个……”ＳＡＲＡ欲言又止。

我看著她，知道她要说沈皓的事。我以为我现在已经坚强到可以面对我的过去了。回到道，“说吧。关於他的。”

“我很怕，沈皓……”

“沈皓什麽？”

“我很怕，沈皓熬不过这个春天。”

我一把抓住ＳＡＲＡ，发狂地问，“他怎麽了？为什麽会熬不过这个春天。”

“自你走後，他开始磕药麻痹自己。刚开始他只是服用一些轻微的抗忧郁药，後来就发展到迷幻剂和安慰剂。最近还染上了大麻和可卡因。虽然玩摇滚的都在碰大麻，可是没有一个像他那样把它们当饭吃。我劝了好多次他都不听。乐队解散後，他没有再出去工作，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抱著头哭。有的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有的时候一天都问我一句话‘为什麽慎会离开我。他说过不离开的。’我想过要打电话给你，可是他都不让。”

我望著对面教堂的大锺，念著那句“活不过春天，活不过春天，活不过春天。”任凭ＳＡＲＡ在後面大声叫我。慢慢地走出广场。

晚上，回到家。方霆已经睡著了，丽芙在床上看著一本小说，为我留灯。

我坐到床边，背对著她，沈重地开口“丽芙，我要回国了。”

丽芙丝毫不带惊讶的声音回答“我猜到了。”

“对不起，我想过要陪你到老的。可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把自己交给另外一个人了。我会把我在维亚莱姆的所有股份都留给你，ＣＨＡＮＮＥＬ５的所有权也转给你。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我真的没得选了。他不能再等了。”

“我都接受，我已经帮你整理好行李了。那对指环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我低下头，不知道要对这个女人做什麽样的补偿。她的宽容让我无地自容。

１１

我回了Ｓ城，那所房子，那所拥有我们许多记忆的房子。

春天，花开的季节。暖阳中，一切事物都在重新开始。我跟沈皓也能重新开始吗？

“活不过春天了。”

他妈的怎麽可能，他是我的，没问过我怎麽就可以死。

我来到房子前面。门前的草坪上已经种下了一株巨大的樱花树。迎著风正开得烂漫。

沈皓抱著腿坐在树下，花瓣都落在了他肩膀上。

他穿著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光著脚，没有穿鞋。头发长了许多，大概很久没有修理，有点乱。

见我走过去，他抬起头。我看到他苍白的脸，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没有血色的嘴唇。他说“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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