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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虎忙完两天回来还带了条半臂长的鱼以及两盒点心,鱼拿回家已经快死了,他下了马就给刮了鱼鳞斩成块儿让蜜娘晚上给油煎了再炖。论起做鱼,蜜娘比巴虎更擅长。
“文寅给请去帮忙的每人发了条鱼,糕点是他单独给我的,说他家有个厨娘擅长做中原的点心,带给你吃的。”巴虎抱着孩子站在门外交代鱼和点心的来源,“今天中午吃饭出来碰到钟齐了,他看到我点了下头,但没说话的意思,我也就没主动跟他交谈。”
鱼块儿下锅煎得两面金黄后加一瓢清水淹过鱼块儿,葱段和花椒也加了进去,盖上锅盖炖了一小会儿,香味儿就出来了。蜜娘对外说了句她明天上午去找木香,之后就说起了孩子的事,“我今天把骆驼毛找出来晒了一天,你不是说要给孩子做驼绒袍子?打算哪天动针?我也跟着学学。”月明风清,饭香诱人,蜜娘不想聊跟他人有关的烦心事,想多了烦心,还影响胃口。
“那就后天做,也不用新布料,就把孩子穿小的棉衣拆了,穿过的衣料手感柔软。”巴虎不提让蜜娘学做羊毛袄驼绒袍,他的意思是家里有他一个人会做就行了,“你别跟我抢,孩子小我还能抱,等大一点了就用不上我了,我也只能做两件袄子博几分欢心。”
蜜娘哼笑两声领承了他的情,做羊毛袄比纳鞋底还费力,他是舍不得她受那罪,但就是张不开嘴说这种话。
孩子交给巴虎带蜜娘很是放心,所以在早饭后她趁着两个娃还没醒就骑马跑了。她前脚刚走,马蹄声还听得见,毡包里响起了其其格的大嗓门。
巴虎跟大黄一起往进跑,大黄还快一步,顺着门缝挤进去站床边摇尾巴。
“跑得快也没用,你不会说话。”巴虎抱起其其格给大黄看,“我这不是来了?咋还哭呢?哥哥都没哭,你看大黄,它是不是在笑你是个哭包?”还雷声大雨点小,嚎了这么久眼睛下面还是干的。
其其格睁开眼看她娘不在,撇了头靠巴虎胸前蹭,对尾巴都要摇断的大黄没看两眼。
哦,这是肚子饿了,巴虎抱着其其格出门端奶,“大黄,看着吉雅,别让他掉下床了。”
骆驼奶煮开了在锅里温着,巴虎刚端到手上,其其格一挥手差点给打翻了,巴虎想照她屁股拍一巴掌,真是个虎丫头。
“睡一夜起来变身饿狼了?别急,打翻了你又要饿一会儿肚子。”
被褥卷起来让两个娃靠在上面,巴虎盘腿坐床中间,拿着勺子轮着喂,在吃奶上吉雅丝毫不温吞,只要没顾上他的嘴,他就啊啊叫,还推其其格。喂顿奶,两个孩子急出一头的汗,身上也洒了不少驼奶,巴虎也累的不得了。
“洗澡洗澡,还要给你俩洗澡。”碗放桌上,巴虎把两个娃竖着抱起来拍奶嗝,之后放在小床上给搬到灶房去,拿出大木盆舀水。等把俩孩子伺候干净,日头也半斜了,他这又才搬着小床带着大黄跟狗崽子去草场看羊。
蜜娘也到了木香她们住的地方,但没找到木香,盼娣说木香搬走了。
“搬走有段日子了,跟钟齐一起搬走了,说是钟齐找了个活儿,回来不方便,她就跟着搬走了。我还以为她已经给你说了,她走的时候没让我们带话,说是等见面了自己给你说。”
“跟钟齐一起搬走了?这事知道的人可多?”蜜娘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就我们这边几户,旁的人离得远也不知道。”兰娘缠着手里的草茎,漫不经心道:“到了冬天肯定都知道了,反正她跟着钟齐一搬走,不管成不成事,她总要落个婚前跟男人的名声,由着外人猜测嚼舌根。”手上的草茎断了,她随手给扔了,“不过她自己不在乎,说是考虑清楚了,我们劝的话也没见她听进去,那就是自找的呗。”
蜜娘也明白了木香为何没在搬走之前跟她说,不是忙的脱不开身,而是怕听她劝,或者是说怕听到她反对。由此可见,木香对这个决定心里也不踏实,她也摇摆不定,所以更怕听人劝说反对,这表明她更偏向钟齐,她舍不得跟钟齐拆伙。
“如果钟齐对她有意,两人就算拆伙,以后也能成事,巴巴跟上去反而自掉身价。”盼娣直言,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有看热闹的意思,“看上个男人就昏了头了,还好漠北民风野蛮,这在大康不就是私奔?没媒没聘,她都跟钟齐走了,钟齐也没提过要提亲,哪怕身无分文也要有个明明白白的口头之约。”
盼娣虽然有嘲讽之意,但说的在理,蜜娘赞同她说的一句话,如果钟齐对木香上心,哪怕是两人不合伙养羊了,交集少了,男人也会想法设法寻找见面的机会。但这么多人里,最了解钟齐的是木香,再说木香又不是她亲姐亲妹,木香就是没名没分跟钟齐住一个毡包了,也没人管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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