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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北面而上,滕风远和肖承对这里极为熟悉,山上哪块石头最大、哪里树多知道得一清二楚,在山石间兜兜转转到了半山腰,绕过巨大的山石,崖边有古松,古松背后隐约有一条仅容人过的窄道,黑乎乎的不知有多深,肖承洋洋自得:“这处道路还是我当年发现的。”
窄道弯弯曲曲往上,行了一两里路,出口处有水声,乃是一处两丈多高的小瀑布,瀑布下方有水车,将水引入旁边的楼中,此处是枭阳派西苑,护卫不多,且黎明前的黑暗时期,人的警惕性最弱,几个人小心绕过护卫,滕风远指了指方向,让人分散。
越接近主建筑群,护卫越多,滕风远到底没功夫,闪避不及时,就被护卫发现了,有人大喝:“哪里来的贼人?”
滕风远也不急,肖承和路回头站在他旁边,嘴角微扬磨刀霍霍,一众人快速把他们围了,领头的一看那银色面具黑色长袍,自然知道是谁,还幽幽地道了一声:“你来了,意欲何为?”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教头,古铜色的脸上眉骨隆起,本来意欲拔刀,却没有□,哎,枭阳派年长一辈都是看着滕风远长大的,他们对当年温润的二公子印象颇好,结果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那个成天弹琴画画的二公子会杀人夺宝,唯剩一声叹息。
滕风远目光微凛,“本座不想多杀人,识时务的就让开点。”
山上警钟大响,东方天色微明,不多会聂占出来了,见到滕风远微怔,拨开左右人,走得近些,“这么久没回来,这回带着人来是想指点一下门派中人武艺吗?”
左边肖承先笑了出来,“聂掌门,做了亏心事,一直在等着鬼敲门,这滋味不好受吧?”
右边的路回头道:“血洗枭阳派,听起来不错。”
聂占扯出一丝僵硬的笑,“血洗枭阳派,就你们这么几个人,未免太狂妄!”
“我们都能走到不费一兵一卒来到这里,要取你的性命根本不在话下。穿云教要灭枭阳派恐怕都不需本座亲自动手。”滕风远看着他。
聂占面色不明,“你今天回到枭阳派有何目的?”
滕风远也不废话,“本座要当年方家堡那张长石迷图。”
聂占不答,反而绕开话题,“弘归传信说你的脸痊愈了,为何要带着面具?”
“尊主,我们的人占据了要点,今日要大开杀戒了。”一个声音从东北面的高塔上传出,寻声一望,白斩刀站在塔楼最顶层,右手持刀居高临下随时准备杀下面的人。
与之附和的,是西南面的传来桀桀笑声。
这里地势较高,院中护卫并不算多,穿云教的人占据几个点,足以在一定时间内截断外面来支援的人,让枭阳派的主力无法汇聚,结阵就是空谈。
滕风远背后背着逐日刀,腰上还别着一把剑,他缓缓抽出剑横在胸前,利剑的清晨的薄光中泛着冰冷的光芒,他的左手摩挲着刀锋,目光看着远处的聂占,杀气毕露,冷冷道:“当初你陷害本座,今日若不把长石迷图交出来,那就新帐旧账一起算,当如此剑。”
他一用劲,那把剑忽然从中断成两截,剑柄和剑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吧,其实那剑本身就有问题。
“何需如此?”聂占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反正那张图也是你当初差点丧命而换来的,我一直觉得愧对于你……”
肖承看不过去,“别演戏了,你和聂弘归最喜欢来这套。”
聂占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滕风远示意他讲。
聂占道:“我要你去祭拜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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