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我有这颗心!”
廖涵死死的盯着黑斗篷,大喝道。
菜刀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廖涵却没有收回手,她维持着握刀的姿势,双手合拢,往黑斗篷头上砸去。
那层肉眼不可见的光晕再度晃动,有了破裂的痕迹。黑斗篷似是被定住了,一动不动,身下斗篷开始摆动,仿佛在疑惑。
云乐能够正常呼吸后,就见到眼前的这幅可称之为奇异的画面。
那名一而再再而三想救她们的陌生女郎双手成拳,一下又一下的往那无脸的鬼东西头上猛砸。
随着廖涵的动作,黑斗篷的身影逐渐开始变得透明,似乎下一秒就能消散。
看到这一幕,云乐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种预感是什么后,黑斗篷骤然消散于空中,面前的那名陌生女郎扬起了一抹释怀的笑,然后猝然转为惊骇,就像看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画面。
惊骇……
为什么?
她身后——
云乐突然心神震颤,一转头,那只曾经差点夺去她心性命的鬼手正袭向她的母亲,扼住了脖子,就像刚才对她一样。
“不!”云乐大叫,目眦欲裂。
廖涵咽下喉中腥甜,正要疾步上前救下那老人时。
一支利箭蓦然划破长空,一息都没到,便射中了黑斗篷。
然后,那只扼住老人脖子的鬼手竟然陡然间便化成了血雾,溅了所有人满身鲜血。
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一靠近,黑斗篷便再支撑不住,转瞬化为乌有,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只有屋里满墙,以及她们身上的鲜血能够印证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借着月色,廖涵看清了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是一个女郎。
蛾眉皓齿,琼鼻瑶唇,五官无一处不精致。但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明亮如水的眼睛,里面似乎栖息着漫天星海,潋滟生姿。
一身朴素的黑裙,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珠宝点缀,却丝毫不掩其姿色,反而显得清丽无双。
“云乐,你和你母亲没事吧?”那女郎关心的询问,嗓音犹如天籁。
廖涵只觉心脏被击中,呆愣的望着那女郎跟云乐对话。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踏月而来,仿若神女。
廖涵不由自主想认识那女郎,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心动,她只知道,她很想和其成为至交好友。
之后,廖涵鼓起勇气,主动上前搭话。但是,那女郎只是礼貌的点头,面色冷淡,一看就知道不想跟她有什么进一步的了解。
廖涵正失望之际,云乐道出她刚才的事迹,那女郎依旧只是点头。但在云乐安抚其母亲之时,那女郎主动走近她,“我叫顾燕,多谢你救了云乐母女。”语气很温柔。
廖涵激动不已,刚想接话,顾燕又笑着道:“廖涵女郎是我见过最英勇的人,在下实在佩服至极。”
那一刻,廖涵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有如琴弦,被人缓缓拨动,琴音袅袅,沉醉其中。
后来,顾燕主动拜访太秦府,与廖涵结交。
认识了几天后,廖涵这才知道,原来面摊中爱笑的女郎名为云乐,自幼与其母亲相依为伴,但其母身患重病,云乐用尽方法挣银子,但始终还差上一大半。
就在云乐绝望之际想要入天梦馆卖身时,顾燕主动找上门,给了她银子,并为其请了大夫医治其母。
那晚,云乐母女正准备搬家闭店一段时间,顾燕为她们置办了一处新院子安心养病。
对于顾燕为何能够轻松打过黑斗篷,廖涵不解。顾燕却说她也不知道,只是尽力一试。廖涵点点头,认为或许真是神仙显灵也说不定。
随着与顾燕相识的日子越久,廖涵也渐渐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她想自己是动了真情,但她也能看出顾燕并没有这种心思。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把这份情意藏在心底,装作跟以往一样,日日逛青楼画舫。
只是再也不像曾经那样,与那些小倌春宵一度了,反而常常是伴着小倌弹奏的琴音独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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