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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德撕开第一封信笺,展开信纸。大片的雪花落在信纸上,顷刻间沾湿了一片。他借着火把不停晃动的微弱光芒匆匆扫了一眼信笺的内容,忽然,面色大变。
“进城再说!”他低沉着声音对我们说。直觉告诉我,出了大事了。
果然出了大事。
“国王陛下驾崩了!”在镇中的临时会议室中,弗莱德对我们说。
仿佛平地间响起一个惊雷,惊得我们说不出话来。在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来配合这一消息的到来。
首先感到的,是悲伤。
无疑,米盖拉一世陛下并非是一个称职的君主,他既无治国的智慧,也没有统军的才能,甚至于,他的软弱无能让他在晚年的时候大权旁落,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重臣在自己面前放肆地争抢御座的继承权,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但是,他的确是个好人。
我只见过这个老人两面,都是在弗莱德因为战功受到封赏的时候。他对待弗莱德的态度和蔼可亲,对于我们年轻的将领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当王都受困,情势危急的时候,他并没有迁怒于包围在他身旁的臣子们,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悲哀着。两次见面,仅仅相隔半年时间,可他已经须发皆白,苍老得不像样子。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那么迅速地衰败下去,或许他真的是个平庸无能的君主,可他也真的在为自己的国家尽心尽力地操劳着。
虽然他从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但他死了,我有些伤心。这伤心并非来自我的忠诚,而是来自这可怜的老者作为一个普通人给我留下的好感。
随着着淡淡的忧愁散去,随之而来的是焦急和忧虑。在形势不利、战况迫在眉睫的时候,德兰麦亚最高统治者的大位突然出现了空缺,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尽管我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它对这场战争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另两封信是梅内瓦尔侯爵和加列特公爵的亲笔信,他们想说什么,我想大家都知道了。”他重重地将右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这帮蠢货,现在难道是干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吗?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在骷髅堆积的王座上坐多久?”
“弗莱德,你……你打算支持谁?”我试探地小声问道。
“支持?”弗莱德苦笑着反问我,“我们现在还有资格去支持谁吗?东路军音信全无,我们势单力薄,克里特人随时都有可能到来,顷刻间我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这个时候,我们还有资格去支持谁吗?”
他哀叹着将两封掌权者的密信投到火炉中,信笺迅速燃烧起来,发出巨大的亮光,但瞬间又都化为灰烬。
野心?权势?这大概就和这两封信笺一样,注定是只能浮华虚伪地爆发一次,却注定长久不了的东西。
“依赖我们这些朝不保夕的人去争夺他们的王位,这些人,真的疯了……”
他们并不是疯狂的人,甚至于,我们可以说他们比最清醒的人还要清醒许多。他们是阴谋家、权谋者,他们有着远远比常人精细得多的头脑。只是,他们已经尝遍了这世上的荣华富贵,财富、身份已经不能够再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的地位已经提升到了尽头,他们已经在仅次于最高点的位置上呆了太久。一旦有一个机会,让他们品尝到一生都没有品尝过的极点的尊荣,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为之疯狂。
此时,对于那远在王都的两个权力者而言,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他们手边的王座来的重要。他们的双眼已经再看不到别处,甚至于看不到这王座的基础、这个国家行将覆灭的现实。
“那我们该怎么办?”达克拉有些不耐烦地问,“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弗莱德再一次陷入沉思。他习惯性地撑起右手,用两根手指轻敲着自己的额头。我们都知道,每当他摆出这个姿势,就是在做决断的时刻。那么,此刻,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呢?
“不管怎么说……”终于,他从沉思中挣脱出来,对我们说,“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称着风雪,我们暂时在查美拉镇休整两天,三天后我们向乌云要塞进发,与雷利和罗尔会合。现在,北部兵锋峡谷的防御工事已经全部重新建设完成,总可以再支撑一阵;东部战区虽然音信全无,但从敌人的兵力调动来分析,应该还没有完全崩溃;西路的态势最好,暂时我们还不至于完全败落。就让王都的那些家伙去闹吧,毕竟,战争还在继续啊……”
坏消息并没有就此止步,就在我们即将出发的时候,又一封急报送到了弗莱德的面前。
十五天前,温斯顿人趁冬季冰封河道的时刻,兵分三路,连夜突袭坎普纳维亚、达沃和喀格森三处城池,一举夺取晨曦河南岸的咽喉要道。
弗莱德只是微微一笑,就把这封信撕成四半,随风撒去。
对于我们来说,坏消息已经多到了让人麻木的地步。即便现在天上的神祉降落到我们面前,亲口告诉我们,明天世界就将灭亡,我们的反应恐怕也不会比现在更加激烈。
我们在大雪中退却,将广大的绿叶平原完全不设防地放在克里特人手边。这曾是一片我们建立过功勋的土地,而现在,我们却不得不离开。当这场大雪过去,克里特的战士们会惊异地发现,几天前还在他们控制的土地上大肆屠戮、仿佛要全线反击的敌军,一夜之间就失去了踪迹,就像是深秋最后一片落叶般,被这场注定会到来的凛冽寒风扫落。
这场雪真大啊,整片平原被一块静谧死寂的白色包裹着,仿佛亡国之土已袭上丧服。
……
就在距离乌云要塞还有四天路程的时候,一个人高喊着弗莱德的名字闯入了我们的队列中。前列的士卒们试图用刀剑阻止他,却被他推开了。当其他人准备杀死这个冲撞军队的人的时候,他无力地昏倒在雪地上。
看到这个情形,我连忙跑过去查看那人的情况。当我摸上他的手臂时,看见他手掌青紫,带着严重的冻疮。他的衣服很单薄,身上的血迹已经被雪水浸泡得有些模糊,但那大片紫红的颜色依旧触目惊心。
我翻转过他的身体,看到了他的脸。
“医生!快叫医生!米莉娅,快来,准备急救……”
我抱起他的身体,用尽我全身的力气跑向后方。
“支起一架帐篷,要快!”
我从我的马匹上抽出一条毯子铺在地上,把他扔在上面,然后捧起地上的雪在他四肢上不住揉搓。
“在周围围成一圈,挡住风雪!”
米莉娅还没有来,我仍在紧张地救助着。我发疯一样揉搓着他露在身体外面的皮肤,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滴下,到那个昏迷不醒的人的身上,惊悸地溅起一片水光。在我的揉搓下,那人原本僵硬冰冷的皮肤渐渐变得柔软,代表着血液流动的肉红色在他的部分肌肤上重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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