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也附和:“对对对,把你那不会的题给舅舅看看,舅舅可马上就是大学生啦。”
吴佩莹又谦虚几句,换来加倍的肯定和夸赞。
小胖墩抱着书包往薛问均那儿挪,等他们说完了又吊高了声音说:“我都会,我同桌都教过我了。”
宋绮这下倒有些惊讶,“你哪来的同桌呀?你们老师调位子了?”
他正好是班上的第四十三个学生,个子不小人又壮实,被老师暂时安排在最后一排,一个人坐。
“不是,今天我们班又来了个男的做我同桌呐,他老厉害啦,什么题都会写。”
小胖墩神采飞扬,一改白天里不想上学的颓势,小嘴叭叭地,讲得那叫一个起劲儿。
讨人喜欢是一种天赋,小胖墩明显是个中好手,就算讲的事情幼稚得要死,一大桌子人还是愿意逗他,连薛志鹏都罕见地放下了冷酷,开始捏着声音同他一问一答。
薛问均虽融不进去,却不觉得厌烦,甚至还有点儿羡慕。
他现在可以回忆到的童年除了薛志鹏挥舞的鸡毛掸子和薛衡的叹息,就只有医院白白的天花板。
因为三天两头要候在医院,所以他呆在学校里的时间很少,又因为家里的事情不方便往外说,他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别人常说小时候是最快乐的,无忧无虑,烦恼不值一提,友情还来得快又稳固。薛问均一点都体会不到。可现在看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表侄,他好像又有点理解这句话了。
圆桌斜对面薛志鹏偏头微微笑着,笨拙地学起东北口音,眼角眉梢溢出一种温柔来。
薛问均愣住了。
窗户缝里灌进来阵寒风,贴着脖子往衣服里钻,刮得他好冷。
2.
“为什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啊,什么鬼侦探游戏,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林川一脸不爽,“更过分的是,我好心好意劝她,她还不理人了,为了这么个破网友,不理我!什么人啊!”
路灯下的推车升腾着热气儿,老板利落地装好鸡蛋饼,往前一递:“学生,你的饼好了。”
张博文乐呵呵地上前,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嘞好嘞。”
刚出锅的鸡蛋饼还有点烫手,薄薄的饼皮透出些许辣酱的红,一口下去......
“烫烫烫——”张博文张着嘴,不停往外哈气,就这样还是舍不得嘴里那口饼子,死都不吐。
林川更不爽了:“你能不能等会儿再吃?”
“你说你的呗。”张博文见怪不怪道,“我这不是听着呢吗。”
“窜出来一个李施雨还不够,现在又窜出来个网友。对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一点戒心都没有。我就看他不像个好人,咱都高三了,他这种时候跑来耽误丁遥,真是不要脸!”
“不是说丁遥也没说自己情况吗?指不定他不知道呢。”
林川道:“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瞒过她了?她倒好,一问就是不想说,一说就是说不清。这公平吗?”
张博文:“那你自己愿意说的,人家也没非让你啥都说啊。”
林川:“......你到底哪头的?”
“我?我当然你这头的。”张博文咬一口饼,“这不是要客观点儿帮你找找问题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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