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是在宽慰她。
太子妃是在暗示她,丹药有毒这件事,很可能是父皇一手安排的。
但果真如此吗?景涟默默想着。
倘若此事当真是父皇安排的,那父皇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她的心里渐渐涌现出答案。
景涟闭上眼,声音低不可闻。
“搜宫。”
父皇是想借此搜宫,筛查高位妃嫔、诸位皇子身边的近人。
“竹蕊。”景涟唤道。
竹蕊立刻应声:“奴婢在。”
尽管辇中没有第三人,景涟还是下意识将声音压到最低:“回去后约束含章宫宫人,都要谨言慎行,不得胡乱行走,打起精神来全心提防,兰蕊暂不要出去打探消息了,与文婕妤等人的联系先尽数切断。”
竹蕊一一记下,出言宽慰:“圣上不是说含章宫不必搜,公主身边的人也不必查?奴婢想着,应该无碍的。”
景涟苦笑:“我难道是在提防父皇?”
她合上眼,唯有叹息:“宫中妃嫔无一能免,连太子妃也主动请求筛查东宫近侍,惟有我得以例外,旁人心中会怎样想?永远置身事外,高出他人一头未必是好事。”
她抬手指向远处的含章宫方向:“别的不说,回去之后,我该怎么和四哥四嫂开口?他们身边的近侍全都被宫正司带走,丽妃娘娘也是一样——纵然他们心胸不窄,我也觉得不自在。”
虽然嘴上不说,但诸位皇子皇女中,只有楚王和她亲近,景涟实际上很珍惜这个不太聪明的兄长。
宫门近在眼前。
景涟低下头,凝视着手腕上那串珍珠金链。
金丝绞成牡丹纹路,下方垂坠着颗颗浑圆饱满的珍珠。每一颗都有指肚大小,珠光柔润煞是好看。
这是皇帝赐给她的,据说是母亲生前常常佩戴的饰,原本是一对。金丝链保养极好,一如崭新,珍珠容易黯淡,每年都要替换,所以每年分配贡品珍珠时,皇帝都会记得命人留一斛上品珍珠给她。
父皇宠爱她,宠爱到在细枝末节上都无微不至。然而天子高居云端已久,往往无法注意到她隐秘的为难与不安。
裴含绎踏进惟勤殿时,和雅县主与二公子照例在地毯上翻滚,幼儿的笑声无忧无虑。反观他们的生母,端坐在椅中满目不安。
两位良媛在深宫中生活数载,对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异常敏感。何况东宫相继经历了先太子妃薨逝、明德太子薨逝与先皇后薨逝,每一次变故对她们带来的影响都堪称翻天覆地,此刻东宫外禁卫重重把守,由不得她们不惊慌。
“殿下。”谢良媛急急唤道。
王良媛跟着站起来,虽没有开口,眼神同样不安。
裴含绎平静道:“福宁殿死了一个试药内侍,现在各宫都要搜查,身边的近侍也要由宫正司筛查询问,你们只需约束宫人谨言慎行,照顾好皇孙就够了。”
这等影响遍及宫闱的大事,又非隐秘,裴含绎没有必要隐瞒她们。一味敷衍隐瞒反而可能使她们慌乱恐惧,从而犯下不必要的错误。
果然,分明是极大的事,经裴含绎语气平平说完,两位良媛茫然无措的心反倒安定下来。
未知的恐惧远比已知可怕。
王良媛心直口快,先松了口气:“妾一早上起来听说宫门被围住,吓得气都喘不上来,若不是听说殿下奉诏去了福宁殿,只怕妾早就抱着和雅跟谢姐姐跑过来了。”
“不用紧张。”裴含绎道,“本也与东宫没有太大关系。”
地上的和雅县主一早就被吵醒,又有些困倦了,翻身坐起来,迷迷糊糊揉着眼睛。
王良媛忽然记起来一事,请求道:“和雅明年该开蒙了,妾想先向殿下求几本幼儿开蒙的书,先带着和雅识几个字。”
裴含绎随口吩咐:“怀贤,你照着景檀开蒙的书单,去书房里给和雅取一套一样的。”
王良媛很是欢喜地谢恩,又教导和雅:“快谢谢母妃,快呀。”
和雅揉着眼睛,乖乖道:“谢谢母妃。”
裴含绎点点头,见和雅伸出手要抱,并不抱她,只对王良媛道:“带和雅回去睡,不必留在这里。”
两位良媛都很识趣,听出裴含绎不得空,一齐抱着孩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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