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累（第1页）

因为没有喝酒，我和净生没多大功夫就吃完了。净生叫来老板结账（自然是顺带着把两桌领导们的也一起付了），他小声叮嘱老板把进餐发票开好了交给那个x局的xx科长：“可认识x科长？”净生望着老板。“认识——当然认识！”黑胖老板肯定到。“嗯。那你告诉他们，账我已经结了。发票你等x科长一个人出来的时候给他就是！”像是还有些不放心，净生皱着眉说。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弄。”老板咧嘴笑道，“嗬嗬，今天没有招呼好你们哈！”老板最后客套一句，拖着肥胖的身体转身离开。酒饱饭足，我满意的望着他硕大的背影。

“这样，”净生想了想，“我再进去打个招呼。”净生说完起身向包间走去。我望着他撩开布帘点头笑着进了屋。这时候，一辆破旧的大卡车啃啃框框从四袁公路方向驶来，车开得很快，片刻越过了饭馆，呛人的尘土随即蜂拥着漫过了身躯。我望着扬起尘埃的卡车远去。

“咱们走吧……”净生在我身后说，语气里没有了先前的轻松和欢快。

“真他妈累啊！”我转身看了他一眼，“都是些什么人在里面？”我问。

“是累。但又有什么办法……”净生笑了笑，“唉，里面是几个局的局长，你可能不认识……”他叹了一声越过我往他那辆桑塔拉走去，“——还是去海边吗？”上车后他望着我问。

“算球了吧！没有兴致了。”我说，“咱们就到老地方坐一会儿吧。”我瞅了他一眼。净生嗯一声发动了汽车。

一路无话。

“这段时间都在忙啥啊？”酒吧坐定后净生问到，“喝点啥？”他望着我。

“随便。不喝酒就ok。”我递给他一只香烟。

“准备结婚了？”他伸出手，啪的一声打燃打火机，我伸过头去点上。

“原想国庆节，但现在看，时间好像有点太紧了……另外我也还没有正式征求阿呷的意见呢。”我说。不知道为什么，脑里却拂过她二哥的身影。

“遇见好的就不要再拖了。阿呷这个女孩很不错。善良漂亮不说，人还聪明。”净生叫了一壶咖啡。

“嗯。”我应和了一声。“你呢——最近咋样？”我抬头望着他。

“还能咋样？现在也没有太多追求，毕竟四十多了嘛，哪像你还那么年轻。”

“年轻？我同学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好不好！”我瘪了瘪嘴。

“那还不赶快和阿呷结婚生孩子！”

“唉……”听他这样一讲，我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难道——难道你娃还会有什么不满意！”净生盯着我“——你和阿呷吵架了？”。

“没有。”我说，“我们很少吵架。阿呷对我很好，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我思忖着该怎样向他准确而又得体的描述此时的心理。

“但什么但？你娃不要不知足哈！”净生似有些急了，“你——难道你不觉得阿呷配你娃绰绰有余？”他透过镜片的眼神有些严厉。

“没有没有！我不是说她不好，”我停了一下，“我也确实觉得自己配不上阿呷。但……唉……”

“唉什么唉？有啥屁就放出来！好像还委屈了你娃一样。”

“不是我不知足。净生，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担心什么？”能够感觉到净生望着我的锐利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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