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82章（第2页）

“请不要忘记他的存在，或许有一天他就会降临在你的身边……”

“森先生，真的有幽灵的存在吗？”

他清楚地记得，太宰治看向他时眉眼中浮现的困惑，同时也记得不相信神鬼之说的自己当时给出的不屑一顾的答案。

他的脑中紧接着浮现出，广津柳浪称呼那只羽毛笔为‘boss’的场景。

现在想想，boss并非指的是三代目。

不是还有一位存在吗，传说中只在百年前出现过的，从未被证实过的存在……是他一手建立起港口黑手党，是他初步扩展了港口黑手党的权力，港口黑手党真正的幕后首领。

——他确实是真实存在着的！

思绪纷纷乱乱，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没入深海中的森鸥外，越发冷静，越发陷入深思。

说起来在记忆的角落里，在他打算去找三代目的那一天，有一位穿着侦探服的少年的影子在他脑海中摇曳。

“大叔，接受现实如何？为什么人非要对自己所看见的东西视而不见呢？”

当时，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森鸥外只是疑惑道：“说起来你有一些眼熟，我们认识吗？”

“我只是来这里欣赏一些人排练舞蹈而已，并不认识你哦。”

少年随意地摆了摆手，就径直地越过了他，朝三十四层楼走去。

那一层，正好是黑蜥蜴办公室的所在地——

现实已然将一切摆明得很清楚了，无论是突然出现的提灯，突然出现的字迹，亦或者是那根羽毛笔……他却因为不接受神鬼一说而努力的视而不见，现在想想，森鸥外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至始至终都处于那位先生的股掌之中，从未脱离过。

妄想于找到那位先生的弱点，妄想于统帅这一棋局。

但其实，他永远是那颗被人利用的棋子，甚至连自己身为棋子本身这件事都不了解。

或许，那位先生不现身于他面前的原因，就是对看见这样愚昧的他而感到愉快吧。

或许，那位先生正高高坐在王座前，嘲弄似的勾着唇俯视着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他。

不，不如说，组织里的所有人都是那位先生手中的棋子。

他执掌着一切。

他，就是组织的意志。

……原来是这样吗。

森鸥外睁开双眼，幽深的瞳孔中跳跃着讽刺的火焰。

原来阻碍在他面前的，是看不见的神明，神明看穿了妄图操控组织的卑劣之徒，并冷漠地将其玩弄在股掌之中。

那是无法抗衡的存在……连等同的地位都做不到。

这是森鸥外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挫败感，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出来，疯狂地，歇斯里地地，最终又化为永远的沉寂。

……但是，现在还不算晚。

仔细考虑下吧，那位先生为什么将他当成棋子？留下他的目的是什么？又希望他做些什么？

他要在这场绝望的战斗中，寻找到唯一的出口。

于是，森鸥外在终于上岸之后，选择的第一件事就是臣服于那位先生，真正的boss！

只是眼底还在燃烧着丝毫没有减弱的火焰。

似乎因为他脸色过于惨白，一副要生病的模样，森鸥外被特意允许了回去进行休息，有什么事之后再谈。

但只休息了一日之后，森鸥外就已经托着疲惫的身体，眼神坚定地拿起了手边的提灯。

将溶溶月光踩在脚下，图书馆内，传来了他清晰的脚步声。

森鸥外再次独自一人来带图书馆，他故意没有打灯，而是拿了那熟悉的手提灯，安静穿梭在书架中，慢慢的走着。

图书馆内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安静的可怕，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眼眸微微垂下，手中捧着那本熟悉的书籍，直到来到《港口黑手党幕后boss传闻》一书的书架处，才终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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