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娃随李老汉跟张寡妇往地走走着,沿途碰到村里的人,李老汉感觉很尴尬,见了人也不问候,只是低着头抽着烟锅往前走着。
王碎牛也正好跟妻子往地里走着,碰到了张寡妇,就开起了玩笑说:“呦,秋红你又找了个汉子?”
“你个死人,滚,滚一边去。”张秋红张寡妇笑着骂道。
“哈哈,啥时候喝你喜酒呀?”王碎牛笑着说。
“我领求娃和你媳妇相亲去呀,你问你媳妇看得上看不上?看得上的话咱趁早给她们办了。”张秋红说。
“秋红你该死人,你才是要和求娃相亲。”王碎牛的妻子张雪琴说道。
李老汉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对后面的儿媳张秋红说道:“赶紧往地里走,太阳出来就把人热死了。”说完,又背着手往前走去。
王碎牛看到李老汉那一脸的不高兴,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把媳妇拽上走了。张秋红跟求娃也自然离开。
“寡妇姐,你给俺说一下割麦子的要领啊。”求娃对张秋红说。
“你一会看俺一割你就会了,简单很。”张秋红回答道。
不多时,三人已经走到了张秋红家的麦地,犁沟已经被张老汉踏好,现在只需要把这些还长在地里的自己麦子用镰刀一刀一刀地割下来。
李老汉啥话也不说,把带的一壶水放在地头,往手上唾了点唾沫,再搓一搓手,就提着镰刀弯着腰子开始割麦。他左手抓着一把麦秆,右手拿着镰刀在麦秆的根部一割,这一把麦子就到了李老汉的手里。然后他又把镰刀拿起来夹在胳膊窝,拿起那一把麦子分成两支,再一打节,两支麦秆就连在了一起。
李老汉将打好节的麦秆绳又放在地上,又弯着腰子割起了麦子。将割好的麦子放在麦秆绳上,不一会儿就放了一大股,李老汉又蹲下来,用腿把麦秆往瓷实压了压,就捆住了。一套动作做的既娴熟又美观。
求娃静静地看着李老汉的动作,看了一遍后,就将动作的先后顺序熟记于心,但有些窍门还尚未掌握,比如说打麦秆绳,他不知道那是怎么打起来的,就咨询张秋红说:“寡妇姐,你给俺教一下怎么弄那个绳绳呢。”
张寡妇听求娃问自己,就说:“你看啊,先割一把麦子,不要多,也不要少,多了捆不住,少了不结实,你待会就把握好,割下来以后,你看,将两支麦秆头对头,这样一挽,你看,不就行了,你试试。“张秋红给求娃演示了一遍。
“会了,我会了。简单的很,行,开工吧。”求娃看完张秋红的演示以后,立刻掌握,弯着腰子割起麦子来。
李老弯着腰子割了一会儿,腰酸痛酸痛地,就站直了身子,右手放在腰间,歇息着。他乍一看,心道“求娃这小伙子干啥事还挺利索地,自己和秋红两个人割的面积还赶不上求娃一个人割的。”不由对求娃也产生了一种好感,认为这小伙子要是有家有舍的话,也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庄稼汉。
李老汉又想到‘不然的话让求娃当自己的干儿,自己在有生之年给他在农务上点拨一下,老两口一旦一走,求娃也能在生活上对秋红帮助一下,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进自己家的门了,也就少了许多闲话。’李老汉感觉自己这个想法不错,但他还是要回家后跟老婆子商量一下。
歇了一会儿,李老汉又弯下了腰,继续割起了麦子。
“求娃,你慢一点,小心把你累了。”张秋红看到求娃那不要命的样子,好心说道。
“姐,割麦挺有意思的,我才学会感觉很好玩,我不累。”求娃边割边说。
“你个二球货,慢一点,要割几天呢,还怕你玩不够。”张秋红没好气地骂道。
“么事,姐,你就放心吧昂。”
张秋红没办法,就仍由求娃不知疲惫地疯狂割着麦子。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就把水壶拿过去让球哇喝上两口再割。求娃喝着水壶里的水,脸蛋因劳动而变得绯红,油光有光的。张秋红看着求娃,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是害羞的感觉,她觉得她现在跟求娃就像一对夫妻。
六月的太阳虽然没有月那么厉害,却也挺毒辣的。才上午十点,烈日就烤的大地像着火了一般。庄稼汉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不时用它抹着脸上的汗。
求娃的衣服也被浸湿,他想脱下来,光着膀子干,但张寡妇不让他这么做。李老汉也被烈日烤的头晕晕地,就对张秋红说道:“秋红,咱回,下午再来,这狗日的太阳真厉害,烤的人昏。”
张秋红也知道自己的公公年龄大了,就说道:“爹,你先回,我跟求娃再割一会,下午太阳更毒。”
“那行,那我就先回了。”说完,李老汉再地上铺了个麻绳,抱过来几团已经捆好的麦子,用绳子捆好。张秋红给李老汉帮了一下忙,把麦捆帮忙从地上扶起来,李老汉就背着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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