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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沉默了一晌,良久才道:“不然......不然这回你先别跟着我去了,待宫中一切安顿完备,我再差人接了你们入宫......”
“不行!”
双福一惊一乍,倒把苏绵惊了一跳:“别激动,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吗?”其实这事她已经想了许久,也曾与母亲私下商议过。木槿和双福自幼伴她长大,主仆之间情谊颇深,忠心也更是不必说的了。
木槿性子谨慎,机敏有谋,很多时候,苏绵也都需要她来提点保护。而双福生性单纯,不通机心,虽是一心一意地维护苏绵,可终究不懂人心险恶,不知生死一谋。
如今大魏内外交困,太子病情危重,势力弱薄,宫中也已经成为了不知深浅的泥潭,一脚踏入,谁知下一刻会不会灾祸灭顶。
苏绵只恐自顾不暇,让身边亲友无辜受害。
这话她已经与木槿深谈过一回,木槿当时之言,让她即便有满腹担心,也再难一语,如今与双福开口,她还未说根底,便已经被这丫头连珠炮似的顶了回来。
“姑娘是嫌了奴婢吗?”双福跌身跪在苏绵面前:“姑娘若厌了我,我这就自请离去,再不来烦姑娘的眼!”
“双福!”苏绵被她这忽然的一跪惊了一跳,忙忙弯腰扶了她起身:“好好说话,莫要动不动就下跪。”
“我知道,姑娘说过,女儿膝下有黄金,若非不得已,不可轻易与人下跪。”双福泪眼朦胧地瞧着苏绵:“可我是一定要随了姑娘去的,奴婢命薄,当日若非老爷夫人善心救济,奴婢早已死在了灾荒之中。在旁人眼里,我们这样的人不过贱婢,生死福祸,比之猫狗牲畜也无甚要紧。可自从进了侯府,我们虽为女侍,却从无人轻贱欺辱,我生受侯府大恩,受姑娘庇护爱惜之德,可我人卑力微,能为有限,如今姑娘不得已要身入禁宫,若我因贪生怕死而避乱惧祸,那又与背信弃义的小人有何不同?”
“你这还一套一套的,看来这段日子咱们一道读书还真有点用啊......”苏绵感叹了一番,眼见双福激动得面红气促,到底也只能轻轻一叹:“但入了宫之后,我们每天都得过与这几日一样的日子,你想好了,真的受得了吗?你说实话,不要勉强。”
“反正我不能离开姑娘,是生是死,我都要随了姑娘去!”
苏绵心中虽早已知道这个提议大约是不可行的,但宫中多苦,并不是太平之地,她总要试一试才能安心。
“没事,咱们不会死。”苏绵用力拍了拍双福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今岁春短,冬寒方褪,夏日的炎热便已经稍稍冒了头。
马车辘辘压过石面,苏绵放下窗上棉帘,回头瞧着苏皓勉强的脸色,抱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二哥,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上这会儿正写着字呢?”
苏皓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什么?”
“你左脸上写着大事,右脸上写着不好,额头上写着苦大,下巴上写着仇深。”
苏皓失笑,摇摇头道:“是朝上的事,我一时没想明白罢了。”
苏绵今日着一身银白暗花缎面圆领袍,一头青丝用玉冠束起,精致眉眼犹带稚弱,即便作男儿打扮,也掩不住通身的清雅灵秀。
苏皓瞧了她一眼,敛眉将帷帽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浅纱朦胧,却更显玉容出尘。苏皓皱了皱眉,微微一叹,心头不由微微沉了沉。
苏绵自己慢悠悠地整理着帷帽面纱,见苏皓面色沉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二哥,从出门开始你就一直叹气,到底怎么了?我带着耳朵呢,你就说吧。”她懒洋洋靠着一个玫瑰色的倚枕:“这会儿你不说,等回头我进了宫,你想说我也听不着了。”
苏皓一怔,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昨日朝中发令,命三地再送良女入京,充备后宫。”苏皓长长地,缓缓地出了一口气:“上回选秀,距此时尚不足半载,而就在十日之前,宫中送了四十九名女侍前往帝陵,以洁净之身,忠诚之心为今上暖陵,待圣上百年归去,这些人也要悉数跟随。”
苏绵倒吸了一口凉气:“现今大魏外乱未平,内患丛丛,他不想法子安稳天下,安抚万民,还要这么花样百出地生此劳民之举,还暖陵,难道那些无辜的女子就不是他的子民了吗!”
“皇上一味好道,如今最为宠幸的是薛家人进上的一位郝姓道长。”苏皓嘴角抹出一线刻薄弧度,目光也倏地冷了下来:“广搜天下好女侍奉君王,祭祀上苍,是这位郝道长极力推行引动的。”
“不问苍生,只问鬼神,怎么,他这般负尽臣民之心,将来去了,就能凭着这点子符道丹药白日升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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