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他时,她又主动亲了他的下巴,有点扎人,“喂,又不要跟我讲话,又抓着不让我睡觉,非要我来求着你吗?”
“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在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林夏也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他求的婚,她答应了,仅此而已。
她不知道答案,但此时的生活在给她答案。工作上出了不小的岔子,如果是单身,晚上回了公寓,依旧忐忑而焦虑,无法轻易放过自己。而此时,不需要他帮她,只要有他在,她的内心就安定很多。
这样对一个人的全然信任与依赖,几乎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可这样私密而陌生的感受,她却难以启齿。仅属于自己的秘密,害怕说出口时,就会消失。
床笫之上,见他心情不好,她开了句玩笑取悦他,“器大活好。”
才说完,手腕上的力道骤增,在她呼痛之前,他就放开了她的手,“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别的。”
“比如呢?”
“比如,你很......”
话说到一半,他却笑了,似在嘲讽着自己的自作多情,有喜欢,有感情,她对他,却不会有那么多。
比较心,是大多数不快乐的源头。可他根本没法不去做比较,他送她的东西,她何时在意过?他只当是她不看重物质,的确,一只玩偶,也不值钱。
逼着人说假话,有什么意思,他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早点睡吧。”
这还没说几句话,就让她睡了,发什么酒疯。虽然莫名其妙,但她也真困了。侧了身,扯了被子,准备睡觉。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还没两分钟,就已经睡着了。一旁醒着的、毫无睡意的程帆简直要气笑。
失眠会传染吗?她好了,就轮到他了?
难得如此心浮气躁,他厌恶这种感觉。控制权不在自己手中,要等待着对方的施予。
如果是生意,他要么舍弃,要么耐心蛰伏。
如果是人,他直接放弃。连试图夺回控制权,都是种浪费时间。
可是,她是林夏,已经成了他生命里最亲密的人,从不是旁人。
很久没有如此心浮气躁,在床上翻来覆去又会吵醒了她,他干脆掀开了被子,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凭着习惯摸黑走出了房间。
开了过道的灯,一路走到了酒柜前,倒了半杯。走到客厅时,看着似乎少了什么的茶几,他停住了脚步。
想了半分钟,他将酒杯放在了茶几上,弯腰打开了下边的抽屉,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根咬在嘴里,戒烟他施行按周分配的计划经济,这包烟,是明后两天的量。
站起时,他却忽生了不耐烦,把一整包都拿在了手里,戒个屁。
他拿着烟和酒走到了阳台外,烟草让人上瘾,那一口的放松过后,却是虚无。
他不强迫自己去做正确的事,他尊重而坦然接受内心的感受,比如此时的不接受。
夜很深了,一切的热闹都已落幕,他到底是自制力尚存,第二根烟点燃后,他猛吸了一口,就将剩下的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烟灰缸,是她买了放在外头的,他离开时才发现,上面是一只小狗的头。
林夏入睡快,却不那么的踏实,嗓子还很干。白天在外跑,晚上话说得多,水却没喝多少。半睡半醒着,却懒得睁眼起来喝水,她睡前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
感觉到床垫一陷后,瞌睡虫跑了几只,她摸索着开了她这侧灯,撑着手臂爬起喝了小半杯后,又关了灯倒下,继续睡。
可她做起了春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睡裙早被她睡的移到了腰间,那只手却没撩开这薄薄的一层,直接去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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