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祖母近日头风时常发作,祖母常点的这香虽有安息宁神之效,但却与祖母近日这病症相克,而且苏姨娘又身怀有孕,香料于胎儿无益,她又多在祖母处,难免会损伤腹中胎儿,这香还是不用的好。若是祖母难以安睡,我给祖母开个方子祖母可给大夫过目斟酌做个药枕,功效也是一样的。”一日在众人请安的时候许云初看老夫人脸色很是不好,便朝她说了一句,顺便瞥了一眼柳如烟,柳如烟即刻转开了头。
“二妹妹有所不知,祖母这香是青云道长精心所调制,于祖母修行是有助益的。如今你不让祖母点这香这不是要让祖母修行不畅吗?”许灵惠不确定许云初是不是发现了这香中的秘密,这老夫人最是注重修行,尤其对那青云道长深信不疑。许灵惠担心这老夫人真的不用这香让计划落空,这才将青云道长搬了出来。
“若要修行也是要身体强健才能坚持打坐诵经,祖母如此诚心,就算不点这香相信神仙也必能感应。我是为祖母和苏姨娘腹中孩子考虑,要不要点这香还请祖母自己拿主意便是。”许云初冷冷看着许灵惠,眼里全是警告的意味。
“初丫头的医术我是相信的,刘妈妈,把这香撤下去吧。等初丫头开了方你只管让大夫帮忙抓药做个药枕便好。”老夫人深觉近日力不从心,胸口也总是闷闷的喘不上气,既然许云初这么说了她自然是听的。
从老夫人处告退的时候,柳如烟和许灵惠走得极慢,仿佛故意在等着许云初一番。
“初丫头近日越发得你祖母信任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虽有几分医术,但只要你还是罪臣之后的一天,你就永远入不了她的眼。”柳如烟以为许云初今日之举是想讨老夫人开心。
“是呀,二妹妹,你有那闲工夫讨好祖母,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厉将军身上。据我所知你来京城这一个月他好像并没有来见过你吧。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后,要是他因为种种考量移情别恋也是情有可原。”许灵惠捏着帕子捂着嘴轻笑着,有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
“母亲和大姐姐说的极是,我今日提醒祖母不过是出于医者的道德,并无其他。不过我还是想着,做事还是留些余地,莫太急功近利,只要做了便会留下痕迹。你说是吧母亲?”许云初笑着看了这两母女一眼转身便走了。
“这个孽女,果然是个贱种。还敢威胁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柳如烟看着许云初远走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她想必已经察觉,我们只能换个办法。娘与表舅谋划得如何,许云初并不常出门,我们机会不多,要一击毙命才好。”许灵惠表情恶毒至极,她从来不认为许云初有跟她相较的资格。尤其是陆淮之和许云初相识这一点,她就只想让许云初去死。
“我已花重金让你表舅去找了江湖杀手,那人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买家,他如今已在京城中住下只待时机。许云初救过陆淮之的消息我也找人放了出去,陆淮之政敌颇多,到时候若是事发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只要许云初出门,那她想要活着回来只怕是难。”柳如烟的表哥本就在江湖中混过几年,后来靠着京中商铺的供给也是养了一些人手的,江湖门路他熟悉的很,这次许云初找人断了他的财路他很是怀恨在心,柳如烟答应只要许云初一死便能收回那些房产铺面,问题就迎刃而解。柳如烟也提醒过他许云初和厉旭的瓜葛,所以他这次找的杀手在江湖上名头也是响当当,就只等着许云初出门了。
苏姨娘和许灵冉从老夫人处出来后赶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苏姨娘颇有些后怕地赶快着人请来了张大夫。
“夫人胎像确有些不稳,近日还是多卧床休息,我给夫人开些安胎药,若有出血的症状还要尽快通知老夫,那些有可能损伤胎儿的东西请务必不能接触,若拿不准只管拿来给老夫分辨。”大夫把完脉也发现了异常,明明上次诊脉胎像极为稳固,这才几日便有了异样。深宅内斗极是常见,大夫心知肚明,出于明哲保身他也并未言明。
“有劳张大夫,以后定还会多有叨扰,这小小心意还请您收下。”苏姨娘近日得了许明修的眷顾拿出的赏赐也颇为丰厚。张大夫得了赏赐很是高兴,直说是份内之事。
“我就感觉这几日肚子有些隐隐刺痛,我还以为是孕期的正常反应,可今日听那许云初的话,只怕是老夫人的香里有问题。许云初可不是个多话的人,今日她出言提醒只怕是发现了异常。这柳如烟估计是按耐不住怕我腹中孩子挡了她儿子的路就要出手了。”苏姨娘有些后怕地捋了捋自己的胸口。
“这两母女本就不希望别人风头盖过她们,如今爹爹常在娘这里,柳如烟早已视娘为眼中钉肉中刺,她找不到对你直接下手的方法,只能从旁的下手。以后我们只能多加小心。”苏姨娘深以为然,在老夫人处许灵惠也看出了许云初说话时柳如烟两母女神色的异常,她自认为她们已足够小心,所有东西都是经大夫仔细查验,但还是棋差一招,幸而发现的早才没酿成大祸。
“灵冉,许云初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娘知道你心比天高,但娘给不了你显赫的家世,你爹爹当初也很是偏心,也没让你学到那些大家闺秀该有的技艺。你的琴技也是你自己凭自己天赋学来,如今许云初得厉将军青眼,首辅大人又待她很是不同,娘还是想劝一劝你要不别跟她争了,我们踏实找个相当的人家你也是有做主母的可能的。”苏姨娘也想借机劝一劝许灵冉。
“她不过是罪臣之后,说到底她身份还不如我。她能得厉将军青眼,我也可以,娘就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厉将军能看上她想来也不是拘泥身份之人,我看柳如烟两母女也想收拾她,若能借他们的手为我扫清障碍,我一定能想到办法让厉将军记得我。”许灵冉对许云初很是不屑,苏姨娘只好摇摇头,这个女儿看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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