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翼刚打开了药箱,一转身瞧见他眼下的模样不禁一愣。
适才在那牢狱之中光线太暗,洛笙满心都是“尽快将人救出去”,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乱羽身上的囚衣算得上“破破烂烂”,刑鞭抽得那薄薄的一层棉布裂开许多大小不一的口子。
而这些破损之下,依稀可见道道鞭痕。
乱羽倒也不扭捏,随手一扯便将上衣给脱了。
他平日里四处奔波得多,虽身形偏瘦,脱了衣服不似街边卖力气的大汉那般魁梧壮实,但腰腹之处线条仍比普通人要明显不少。
唐星翼捏着那备好的药水和纱布,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称得上“皮开肉绽”的伤倒不算很多,多的是因为充血而鼓胀的鞭痕,还有浅浅的破了皮的伤口。
唐星翼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叹道:“你们二人——分明都遭了不少罪,偏偏说什么也不肯告知给对方。”
洛笙不曾坦言在北州郊外受的伤,乱羽亦不肯当众脱下大氅。
“不过是蒋渊学没头没脑地几通脾气。”乱羽看一眼小窗外渐渐下沉的月,“她受了什么伤?可严重?”
唐星翼白他一眼:“终于肯问我了?你既关心,怎没有亲自问她?”
他又放下了手里瓶瓶罐罐的药,指了指一旁铜盆里漂着块汗巾的水:“一身脏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从土里爬出来——那水怕是凉了,你用灵力温一温,将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换药。”
腊月将至,乱羽知晓自己一身的伤并不是能够逞强的,于是带着无奈聚起一掌灵力,当真将那盆水温了温。
也只是稍微温了一温。
他随手拿了那汗巾,拧干了水往脸上一扑,闷闷接了唐星翼前半句话:“她既瞒着我,想来也是与我一般的想法——伤已然添了,多问那一句也不过是徒增心疼。”
乱羽说着将脸擦净,又重新浸了水,拧干去擦上半身:“她或许还能怪我一句‘不懂得爱惜自己’,可我又能说什么呢?仙家受伤本就是寻常事,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旁人反来怪罪一句——任谁也会感到失落的吧?”
唐星翼坐在桌前琢磨着那些瓶瓶罐罐的用法,难得回头看他:“你竟是这样想的?可我却觉得——不闻不问反而令人感到失落。”
“我当然不会不闻不问的。”乱羽说着眸子一沉,“这几日我在狱中思索许多……其实,她从来都是这样——凡事只要她认为值得,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做。事已至此,我不该说‘我会心疼’来责怪她,更不该说‘没有下次’来束缚她……北州魔物是我大意了。今后凡是她想做的事,再没有分头行动一说,我都陪着就好了。即便是伤我也陪她一起受着,左右我也不是那样惜命的。”
他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轻松,唐星翼一时也判断不出对错。
“罢了……”书生一叹,“李掌柜早先送了套容你换的衣物,我去问问搁置在哪儿了——你尽快将自己收拾干净了,冬日里最是怕染了风寒的。”
乱羽闭着眼敷衍似的点点头,待他走了才低头打量起自己这一身的伤。
其实他自小也受过大小无数次伤,只是从来也不容易留下什么疤痕。
这一身虽瞧着骇人了些,不消半月也能褪去了。
思及于此,乱羽不由得有些面色凝重。
若真的拥有前世,那么前世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要问出口的。
他抬起头去看天边的那一弯下弦月。
他的仙子……该不会隐瞒的吧?
时辰已过了子时,京都街道只有偶尔路过的打更人。
洛笙倚着客栈厢房的窗框,抬眼去看那遥远的月亮。
屋外树影轻摇。
不过转瞬,窗边竟现身一个人影。
洛笙下意识一愣,看清来者何人。
客栈仿了南方的青砖白瓦,楼上厢房的窗下也铺了不少。
许燚正踩着那瓦片借力,侧身坐在那窗框上,倚着对面的一侧。
洛笙垂眸一笑:“这半日里不见你——是去见了西侯府的小世子?”
“凌司牧虽年纪小些,也不过是被父兄遮掩。”许燚两手抱臂,评价一句,“那小世子虽只想着要做军师,但我瞧得出,他啊——可堪相才。”
洛笙轻轻点了点头,又道:“可他也算是谈知节亲信,若是储君之位变动,任他再有才能也无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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