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灯火阑珊,院内却依稀带有几分地阔人稀的萧条之态。偶然有影影绰绰的响动,也是从下人居住的房舍那边传过来的。
陈则铭木立灯下,半晌没有出声。
抬手的时候衣袖拂过,忙乱中他将桌上一方古砚拖翻在地。稠成一团的沉默中骤然而起的玉碎之响,似乎是利剑破空,往他身上猛地刺了一记。
陈则铭惊痛着回头,瞪视青砖地上已摔成两半的传家之物和满地正蔓延开来的墨汁,不能反应。
那漆黑墨汁如蛇般在方砖上蜿蜒,渐渐流到他脚下,足上双履慢慢被污,终于不洁。
陈则铭这才清醒了些,移开视线四顾左右。墙上庞大的灯影摇曳跳动,合着外头风声,只如鬼魅魍魉,呼之欲出。
陈则铭怔怔想了片刻,茫然将信笺再凑到灯下。
这一次竟然怎么也瞧不清楚了那笺上的字句。此情此景,恍如置身梦中。
陈则铭努力睁眼,只是无济于事。直到无意中伸手擦拭,才觉出原来是额上的汗流入眼中,阻挡了视线。他擦去汗珠,定了定神,再往信上扫了一遍。
每看一句,脸色就灰败一分,看到最末早已经是面白如纸。
他尤不死心,再从头看过,唯恐自己是看差了,如此反复。
那信上落款处端端正正写着一个名字——平涛,朝野上下都知道杜丞相的字便是上平下涛。而信是写给匈奴右贤王的,信中杜进澹杜老大人称匈奴右贤王为兄。
陈则铭只觉得好笑,杜进澹大了律延十岁不止,居然自甘为弟。
然而他笑不出来,他此刻便如同身处在冰窟中,满身发冷,却又有块烙铁沿着咽喉往下一处处地慢慢烙。一热一冷,交织煎熬,几乎要将他五脏六腑全部烧灼洞穿。
杜进澹的口吻敬畏中带着些熟络,似乎是往来已久,书信最后请对方尽快将萧谨的降书逼出来,以谋大计。
什么大计?
陈则铭脑中微微发懵,这书信大概是前阵子写的,不知道被谁半路劫了下来。他甚至想得到,得知这样隐秘的信件被劫,杜相该惊慌失措了。
他又想到这样来历不明的书信,也许是伪造的,是居心叵测的人想用来离间天朝将相。
这个想法很合理,于是他激动了片刻。
然而,信中熟悉的笔迹,让他终究骗不过自己。
杜相科举出身,写得一手端正漂亮的小楷。这字萧定当年也夸过,说是实中带虚,小中见大,已成大家。人都说字如其人,这封信便是个完全的反证。
信中还告知了一些朝事,甚至只言片语地带出了陈则铭被萧谨冷落的原因与情字相关,这些外人都是不知道的,只几个重臣和近侍晓得。
若说笔迹还可以临摹,那这些宫闱禁事又如何捏造呢?
陈则铭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里。
他想起当初,杜进澹从密室中取出圣旨时那副大义凛然磊落光明的样子,突然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要谋逆的臣子,怎么还能有那样理直气壮的嘴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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