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斯多利卡拖着沉重且略显疲惫的身躯从手术室缓缓回到办公室,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如晶莹的露珠般不断滚落。
走进办公室,他的脚步虚浮,眼神游离,径直走向那张陈旧的木质抽屉柜。
他熟练却又略显机械地拉开最上面的抽屉,抽屉出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当他看到被自己随意放在里面的手机时,屏幕上显示的多个未接电话让他的心猛地一紧,来电人全是张翼。
“肯定是有紧急的事,否则不会打这么多个。”
石斯多利卡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揣测着。
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顾不上坐下休息,匆忙按下回拨键。
然而,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每一秒钟的等待都像一把无形的锤子,一下下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心脏。
石斯多利卡的心跳愈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他焦急地想,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糟糕的可能。
他没有放弃,手指颤抖着再次按下回拨键。
这回,候机的“嘟嘟”声只响了两次就被接听。
“石斯。”张翼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很愉快,那语调中洋溢着的兴奋仿佛能穿透电话,直抵石斯多利卡的内心。
“我成功了。”
张翼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这几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石斯多利卡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冲破乌云的阳光,灿烂而温暖。
他紧紧握着手机,大声说道:“那颜颜的病有救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仿佛看到了邱静甄康复后的美好景象,那画面是如此清晰,让他的心都为之颤动。
然而,电话那头的张翼在短暂的兴奋过后,声音突然又变得低沉起来,像是被一阵冰冷的狂风吹灭的微弱火苗。
“但是目前只是在白鼠身上实践过,而且在实验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原本有几只白鼠在用药后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差点让整个实验前功尽弃。我们现在正在招募病患,可大家一听这情况,都犹豫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石斯多利卡能明显感觉到张翼心情的急剧变化,就好像从云端瞬间跌落到深不见底的谷底。
他自己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但还是努力安慰张翼:“最近颜颜的身体越来越好,相信颜颜一定能等得及,张翼,颜颜很坚强,她在等你。”
张翼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他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他缓缓说道:“石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空欢喜。每次想到颜颜躺在病床上那虚弱的样子,我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
石斯多利卡能想象到张翼此刻痛苦又纠结的表情,那紧锁的眉头,那颤抖的嘴唇,那充满无助的眼神。
“张翼,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虽然还有很多不确定,但至少我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不是吗?即便过程曲折,也不能放弃啊。”
张翼沉默了好一会儿,电话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你说得对,石斯。我们不能放弃,颜颜还在等着我们给她带来好消息。”
石斯多利卡语气坚定,仿佛在宣誓一般:“没错,张翼。我们要相信科学,相信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而且颜颜一直那么坚强,她一定能撑过去的。”
此刻,虽然前方的道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但这个在白鼠身上历经波折的成功实验,无疑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挂了电话后,石斯多利卡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和匆匆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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