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9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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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晨，献给神明的东西，你也敢拿？”萧尘遽然起身，怒愕地看着洛星晨。

“什么时候萧大将军也信奉神明了？”洛星晨无所谓地捡起地上掉落的鸡腿，在袖口处蹭了几下，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无所求自然不信，有所求时，不得不信。”萧尘小声继续道：“小时候上战场前，北境的爷爷奶奶总会向神明祈求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地从战场上回家，小时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无所谓向神明祈求些什么，唯有自己手里的刀能够保护自己；慢慢长大了，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青山埋忠骨，也无所谓祈求神明；再后来……自己九死一生，全靠信奉神明的相佑才大难不死的。”

剑怪不怪师父，在我入水的那瞬，我看到你跪下向神明祈求了，就像每每我上战场时，奶奶和叔婶在庙里拜服的那样。

中都皇宫太医苑。

白钰掐手算着日子，距上次被宋光隆赶出太极殿已有五日。

“就在这两天了。”白钰自语道。

“主子，什么就在这两天了？”邢六在一旁问道。

“六子，越州可有什么消息？”

“主子，据密探回报，南平公孙涧好像负了伤，在军账里数日未出，野王率领越州军和南平军在越州西城对峙相望，已有数日了。”

“比预想的结果要好。但两军对垒时间越长，对野王越不利，渝州的颜如玉，东州的东贼，西边的南平，北边的津州军还要提防北境的威胁，战事拖得越久，越州被围困的风险越高。”

邢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福庆公公携一众宫女匆匆奔向他们而来。

白钰嘴角微翘，淡定起身行礼。

“白大人，陛下快不行了，您赶紧去瞧瞧吧。”福庆慌慌张张，脸上似有泪珠，眼角满是疲累。

白钰问也不问，拿起自己的行医箱，紧随在福庆的后面，一路向太极殿的方向奔去。

期间还听宫女太监在议论，宋光隆是在早朝的时候突然晕倒的，原因是他听到萧野不仅没死，还成了津、越二州的王，并且将南平公孙涧打伤了，真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接晕厥在朝堂上了。

当然，光是这导火索还不够，白钰五天前进太极殿时，已经看出宋光隆五脏俱损，有气血虚亏之症，再加上他临走前往宋光隆的香薰里倒入的绝命丹，这一波操作誓是要把皇帝送走的架势。

当然，此时，宋光隆还不能死。

“陛下。”

宋光隆无力地睁开他那无神的眼睛，面容枯槁地望向白钰。

“陛下，你若信我，就把它给吃了。”白钰指了指自己刚从白瓷瓶中倒出的解毒药丸，这无色无味的毒是他下的，他自然有相应的解药。

那些太医不知道这是什么，就算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光隆的残暴已经到了令太医们可怖的地步了，白钰干的事他们也想，却是没有勇气的。

宋光隆看了看白钰，没有犹豫，伸出一只手，将药丸放进自己的嘴里。不大一会儿，宋光隆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宋光隆摆了摆手，将一群哭天抢地的宫女太监和王公大臣都撵出了自己的寝宫，独留下白钰一人。

“先生来时明明说的萧野已经死了，可他如今不仅没死，还成了津、越二州的王，竟还战败了南平公孙涧，真是虎入山林，治他不得啊。”

“陛下，臣有罪，当时东贼侵犯越州，都已经拿下了川阳关，攻到了宛城，想着萧野没有险隘，是必死无疑的，却不知……陛下，臣有罪。不过陛下，现在不是问臣之罪的时候，现在陛下一定要保护龙体，图谋北境才是。”

“北境？为何是北境？”

“虽萧野已被逼叛出北境，但现在的北境也是姓萧的，北境兵强马壮，萧焕无时无刻不在蠢蠢欲动，现在中都的东边有东贼和南平掣肘着萧野，萧野就算再能也不会短时间攻到中都来，陛下，北境是大胤的大后方，经萧野与汗布呼的一仗，六部元气大伤，又经萧野的多次突击破坏，漠北六部再次分裂，北防稳固，北境，是陛下您的退路，还有，陛下您放长公主去北境，不也正是此意吗？”

白钰可以想象，如果萧焕被长公主宋光文或皇帝宋光隆杀死，北境将再次内乱，到时北境军群龙无首，自会想起在津、越二州称王的萧野。

北境姓萧，这是北境军上上下下都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萧野跟他说过，他不在北境，北境军还可能听他哥哥萧离的号令，但现在是不可能了，萧离和长公主的结合，让这一切都变了，更何况，如果长公主或者宋光隆还杀了萧焕呢？

宋光隆早就有将北境收为己有的想法，如果不是萧野，宋光隆可能会让宋光武和萧焕成亲，就像宋光文和萧离结合的那样，他以为这样做，自己就能控制北境了，他错了。北境，是萧氏一族在战场上与北境将士浴血厮杀保住的，是萧氏一族在这片土地上世代相传的威望。

如此这般，津、越二州被围，萧野的这盘死棋才是盘活了。

宋光隆怎不知北境的重要性？北境是大胤的命脉，是中都的大后方，是他最后的退路。只有北境稳定，只有北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才睡的踏实，才能力挽大胤之将倾。

“北境，自是朕的北境，朕派长公主去那，不过是让她代天子视察而已，先生多虑了。”

白钰轻笑一声，在宋光隆面前轻轻地摇了摇头，“陛下，北境是大胤的北境，却不是陛下您的北境，不信，您让萧焕将兵符交给您，或者干脆让他将兵权交给北安王萧离，看他是交与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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