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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韵筝道:“我偏不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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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因为有客至,林如昭便不在清梧院用膳,而是先行到了万寿堂。
老太太正拿了眼镜,给施二姨看她挑出的才俊,见她进来,便向她招手:“昭昭,你交友甚广,来替你表妹掌掌眼,瞧瞧这里头哪个后生人品最好。”
林如昭笑道:“老太太高看我了,便是交友我也多和女孩子在一处,这些公子至多点头之交,哪里就知道人品了。”
她是打定了主意一句话也不多嘴。
那施二姨虽看着名册,只是面色焦灼,眼神虚浮,一瞧心思便不在这上头,林如昭也当没看到,老太太转而问施二姨,叫了她两回,施二姨才堪堪回神。
“老太太,这些公子确实不错,只是我看着家世可能都差点。”
老太太没有说话。
施二姨硬着头皮道:“韵筝是我唯一的女儿,都说女人嫁夫无异于二次投胎,我做母亲的自然希望她能嫁得越高越好。”
老太太慢条斯理道:“依你看,嫁得多高才算好?自古以来,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你要韵筝嫁入朱门,你们又拿什么去配朱门?”
施二姨眼皮上抬,飞快地掠了林如昭一眼,道:“昭昭的父亲亦是寒门出身,身无爵位,昭昭不也配了侯爷?韵筝自小是养在老太太的膝下,虽不是正经侯府小姐,但周身的气度也能比了,故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她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她发现随着她说的字一个个多出来,老太太的面色越发凝重,屋里的气氛也如冰冻般,逐渐凝固住。
林如昭嘴角的笑不过维持在一个惯常客气的弧度,眼神已经冷了下去。
老太太眼皮耷拉,看着手里的名册:“你知道昭昭的父亲是当朝宰辅,她本人在上京也素有才名?”
施二姨道:“韵筝擅骑射,在上京也是独一份,若是能配个将军,也算夫唱妇随,想来会琴瑟和鸣。”
老太太松了手,手里的名册砸在紫檀木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道:“可是我舍不出这个老脸。”
晚膳便用得不大高兴,陆劲赶回来时还有些不明所以,等用完了膳回清梧院的路上,林如昭便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遍。
陆劲听完,也不去说施韵筝如何的心高气傲,反而将重点跑歪,只关心一句:“二姨这样说,什么意思?表妹莫不是还觉得你是高攀了我?”
施二姨并非上京人士,自然对上京的人情世故不了解,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由施韵筝背后教授。
林如昭笑道:“我同你说你表妹的婚事,你不关心,怎么偏偏只听了这一句话?”
陆劲很自然地说道:“因为我关心你,自然先过问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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