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筠声积极地点着头,问了个自己都觉得挺逗的话:“话说回来,依您看,若是我们与魔族交手,您觉得有几分胜算?”
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戚岁安两个人。
阎王先是对着梵筠声嘲笑了一句,“你这学不来法术的泼皮哪来的胆量算上自己?一边玩儿去。”
随后打量着戚岁安,思索道:“如果他真的有那种能力,又有如此魂力,只要有心为之,必能令整个魔族倾覆。”
梵筠声听了后面那话,忽然燃起了熊熊斗志。但他也不能对前面那句视若无睹,便道:“可别小看我,打明儿起我便要认真修习了,你且等着瞧吧。”
*
梵筠声原本的修习法术计划并没能成功实施。
当天晚上,他拉着戚岁安的手,同他介绍自己仓库里的各种稀奇宝贝,戚岁安听得很认真,每一件都会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细看,生怕错过梵筠声说的哪一个细节。
讲着讲着,梵筠声的目光落到了一个通体黑色的木盒上,靠近了闻还能闻到那上面浓郁的香气。
梵筠声的目光僵了僵,下意识将那盒子往旁边搁置了些。
戚岁安捕捉到了这个动作,便问:“那个盒子,不是先前的那两个小鬼赠你的么?为何不讲。”
“那个...我们都知道来历,就不用讲了。”他又默默地把那盒子往旁边推了推。
戚岁安不解地偏过头:“你不是,很喜欢那两只小鬼吗?”
活学活用得多了,戚岁安现在已经完全知道“喜欢”一词的含义了。因此他才如此笃定地说梵筠声喜欢他们。
“嗯...是喜欢。”梵筠声闪躲的目光里夹杂了些心疼,他拉着戚岁安的手也不晃了,“可我更喜欢你,这也是当时就说了的。”
欢欢福福送的礼物他固然喜欢,但是一想到戚岁安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环形血痕,再联想到他那暗无天日、被锁链与铁|铐禁锢住的、不得自由的过往,他再看见那副黑紫色的手|铐,心里就拧巴地绞痛着,滋味难以言说。
戚岁安似有所感地回望着他。
说实话,他对于“被人心疼着”这一事实还没有习惯得很好,无法像对“喜欢”的感知那样迅速,因而有些迟钝地继续活学活用着“喜欢”一词:“你喜欢的人,我也会去喜欢。事与物也是一样。”
就像你信任的人我也会信任一样。
你在地府最信任的人是阎王,那我便把我的身世来历都全盘托出,讲给他听。
梵筠声的嘴唇开始颤抖,拉着他的手也开始颤抖。那个“心疼”好像终于化作了实质,落在了戚岁安心上。
他便又道:“那两只小鬼不是说,这‘手镯’是有情人一起带的吗?”
“那,我们便一起戴上它吧。”
于是乎,第二日,头一天返工的七阎殿带着那个熟悉的男宠回到了黄金楼。
楼下守门的两个鬼差愣了半晌,随后默契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呆滞道:“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的那个赌注?”
另一个答得很快,显然是早已想到了这个,“我记得...我们是不是赌的,七阎殿和他那个男宠下一回进楼里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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