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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民妇姑苏林晚。”
“你所犯何事?”
“回禀大人,小的是冤枉的。有人密报小的窝藏朝廷钦犯,可是小的事先并不知情,请大人明察。”
以上的对话,之前已经进行过数次。宋清流威严道,“本府得知,你事前囤积了大量的橄榄叶,此举是为何?”
我如实回答,“橄榄叶是治疗疫病的药引,小的只是为救百姓。”
“据本府所知,橄榄叶能为药引一事,与胡冠霖生前所得的药方有关?此事,你是否知情?”
我张嘴刚要说话,身后有个声音说,“我来替她回答。”
众人皆向堂外看去,见一锦袍玉冠的俏面公子,正缓缓地步入堂中。他仪态潇洒,笑容似能消融冰雪。那日我于一品香见他时,并未觉得此人有多抢眼,可今日一见,却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这样闯进来,显然是不合礼数。宋清流微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发作,“靳陶公子,本府并未请你上堂。”
靳陶拜了一下,“请知府大人原谅我心急。这件事,恐怕林晚说不清楚,由我来说才好。”
我有点瞠目结舌。坐在公堂两边的人也窃窃私语。按理来说,民见官必须用谦称,靳陶却如平常一般用“我”,此举显然冒犯了宋清流。
然而宋清流却似不放在心上,抬了下手道,“请说。”
“林晚确实知道橄榄叶一事,不过这事的起因是我。”
他说谎!我张口欲辩,靳陶却按住我的肩膀,抢白道,“知府大人,实不相瞒,当日通州知县把药方呈给徽州知府查证之时,我也在场。我料定这是个商机,便早早托人放出话,要来姑苏这一带收购橄榄叶。”
宋清流显然不信,“那为何独独是林晚一家有所行动?”
靳陶笑道,“这附近州府的商团,皆有听到风声,知府大人可以派人去调查。何况做生意,需要有眼光。譬如靳某今日对你说,今年冬天恐怕寒冷,要早早囤积棉花,到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你信是不信?”
宋清流愣了一下,点头道,“信。”
靳陶低头看我,“林夫人,你信不信?”
我摇头道,“棉花是过冬的必需品,而且为了军备,会在全国大面积地种植。就算一地出现短缺的现象,也能很快从别处调用,是以价格一直平稳,每年的产量都有盈余,无须囤积。”
靳陶摊了一下手,那意思是不用再多说了。宋清流低声咳嗽了一下,以掩饰尴尬,继而问坐在公堂两旁的人,“几位有何高见?”
贾富伸出一只胖手指着我,那五个手指头上都戴着硕大的金戒指,闪得我几乎眼瞎,“林晚是商人,宋大人是官人,这不能说明什么。”他讲话慢吞吞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含在嘴里,下巴上的横肉还在抖动。
靳陶不慌不忙地反问,“你可是商人?”
“是又如何?”
“那我问你,三个月之前,西北,东南,分别发生了何大事?对市集可有影响?”
贾富依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跟本案有关吗?”
“有关,请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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