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77章 互诉心事（第2页）

庄晓梦坐起身，转头看向洛阳，用打趣又认真的语气对她说：“还没有。”，迟疑片刻，她又说：“要是有呢？”。

洛阳却异常严肃地说道：“你要是真犯法了，有制度会制裁你，有道德会谴责你。犯法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吗？不犯法就是好人吗？好坏又怎么去界定？站在另一个角度，你觉得我是好人吗？我不会对你失望，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这一辈子永远不会放弃的人。”。

庄晓梦眼中泛起泪光，她说：“只是因为我帮你找到画展吗？”。

洛阳摇摇头，将热水杯递给庄晓梦，回道：“因为你是第一个相信我，不抛弃我的人。”。

庄晓梦接过水杯后，洛阳又继续说：“我的父母主动抛弃我，可你却主动选择我。我的老师觉得我画风小众，将来很难从众多优秀者中脱颖而出；就连我身边的同事其实那天，我听见你在洗手间对她们说的那些话。我都习惯了，在这左右都不被看好的世界，我还是想努力活下去，活给她们所有人看。可这些，都来源于你给我的动力。”。

洛阳说完，转头看过去时，却现庄晓梦脸上挂着两道星光闪闪的泪痕。她忍不住笑道：“我说的话有这么动人吗？你怎么还哭上了”。

洛阳一边说一边为庄晓梦拭去脸上的泪水。只见庄晓梦突然悲伤到不能自已，她将那张苦瓜脸从洛阳手旁挪开，然后蜷起双腿，抱住自己的双膝开始埋头痛哭起来。洛阳第一次见庄晓梦在她面前哭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赶忙站起身走进办公室，并从桌上拿起纸巾盒再回到庄晓梦身旁。

洛阳站在一旁握着手中纸巾盒一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她在等，等庄晓梦哭够了，等庄晓梦真的需要她时，才将纸巾盒递过去。

庄晓梦喑哑的声音从她手臂间传来：“洛阳，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强大到足够适应这个世界，可是我现在重新遇到他的那一天，我所有的信心一瞬间就被瓦解了。我以为我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了，可是当我听说他马上就要订婚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要冲上去告诉他不要娶别人好不好？可是我已经一点资格都没有了。”。

洛阳不知道庄晓梦口中的他是谁，但她似乎能理解那种爱而不得的感情，是最难让人释怀的。洛阳靠近庄晓梦，在她身旁坐下，并从身后将庄晓梦抱住；她轻声对庄晓梦说：“如果实在放不下，就试着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也许亲耳听见他的回答后，你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庄晓梦露出半颗脑袋，并不断摇晃着。她说：“不可以。他的母亲是死在我手里的。我知道，从那时起，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洛阳皱起眉头，仿佛看见了一道无解的难题。

那一晚，庄晓梦将自己和林樾归的事一一告诉了洛阳。洛阳在震惊与心疼之中听完了庄晓梦的故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活的最孤独的人，可直到刚刚她才现，不是的，比起她，庄晓梦才是那个承担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艰辛的人。

突然之间，洛阳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这个看起来对一切都淡然的人，内心却隐藏着巨大的悲伤与孤独。庄晓梦的努力和付出是不会被人看见的；那些得到好处的人不会记得她，而那些受过她父母伤害的人却要一辈子记恨于她。可明明，她什么也没做过

庄晓梦哭的累了，就靠在洛阳肩膀上睡了过去。洛阳担心她着凉，就小心翼翼地将庄晓梦放在睡椅上，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薄毯盖在她身上。好在，这间画室是许老最看重的工作室之一，建筑之外每周都会定期喷洒驱蚊药水；所以，她根本不担心睡着后的庄晓梦会被夏夜的蚊虫所咬。

洛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担心朗月不知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会吵醒庄晓梦，就关上房门，躲到角落里给朗月回了一通电话。等她再次回到办公室时，却见庄晓梦已经起身，并将毛毯折叠好放在椅子上。

洛阳赶紧上前解释着：“我跟朗月说过了。你可以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

庄晓梦却将毛毯拿起来递给洛阳，说：“不必了。睡在这儿总归不太好，毕竟是你的办公室。下次记得叫醒我，不然我真的会一直睡下去。”。

洛阳拿过毛毯放进抽屉，并回答着：“等我赚到足够的钱，自己开一个画室，就单独给你留一间房间，让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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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梦轻笑着：“我可不会画画，我只会画建筑设计图。”。

洛阳却说：“可我不会画建筑设计图。”。

俩人对视一眼，浅笑一声，便一同走出了工作室。

十一点的夜晚，少了些汽笛声，却多了些烟火气。俩人乘坐出租车经过一条烧烤大街时，扑面而来的全是食物被烘烤后的味道，庄晓梦的馋虫被勾引得蠢蠢欲动，然而洛阳却无视了她的热情，因为她知道庄晓梦的情况不适合吃这油烟味过重的食物。

山茶花街道，一辆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庄晓梦下车后，与洛阳短暂道别完毕，就独自向小区内走去。在她经过一连串停靠在一旁的车辆时，那种熟悉的被偷窥的感觉令她不自觉想要回头查看。可是，每一次的回头都是一无所获；除去漆黑的四周和脚下昏黄的道路，她什么也现不了。

庄晓梦一路小心谨慎地朝着家的方向走，直到她到达家门口，准备从背包里掏出家门钥匙时，才现不知何时，在钥匙口袋里多出一张银行卡。庄晓梦从始至终都未向洛阳提及钱的事情，她想，或许是洛阳趁她睡着时塞进来的。

于是，她没再多想，径直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楼下，在一无人的寂静角落里，一双漆黑的眼睛从庄晓梦下车走进小区的那一刻就一直关注着她；是一双藏着担忧与爱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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