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清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摊开图纸,纤细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那些繁复的纹路。吴工匠的话在她耳边回响,传统工艺的限制如同一道无形的墙,阻碍着她前进的步伐。但她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越烧越旺。她就不信,在这个时代,就没有办法突破这层壁垒!
她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专注的脸上,更显得她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顾婉清翻阅着从娘家带来的书籍,这些书籍并非寻常闺阁女子所读的诗词歌赋,而是关于各种工艺技巧的记载,是她从小就痴迷的宝藏。她记得,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一种特殊的染色技法,或许可以运用到这次的项目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婉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地尝试、推演,将现代的知识和古代的技法相结合,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她将各种颜料进行调配,一遍又一遍地在废弃的丝绸上进行试验,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颜料味。
终于,在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顾婉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她找到了一种全新的方法,既保留了传统工艺的精髓,又融入了新的高效元素。这种方法不仅可以使屏风上的图案更加精细逼真,还能大大缩短制作时间,降低成本。
她迫不及待地将新方法写成详细的步骤,并配上图示,然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前往工坊。
工坊里,吴工匠和其他几位老工匠正围坐在一起,讨论着顾婉清的设计图纸。他们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感慨着传统工艺的局限性。
“夫人来了!”一个年轻的学徒看到顾婉清,连忙起身招呼。
顾婉清走到众人面前,将手中的图纸和步骤递给吴工匠,语气坚定地说:“吴师傅,我找到了一种新的方法,可以解决我们遇到的难题。”
吴工匠接过图纸,仔细地看起来。起初,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但随着他越看越深入,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其他的老工匠也纷纷凑过来,一起研究着顾婉清的新方法。
沉默良久,一个头花白的老工匠缓缓开口,“夫人,这……这方法,闻所未闻啊……”
“岂止是闻所未闻,简直是离经叛道!”另一个老工匠猛地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按照老规矩做事的,夫人一来就要改,这岂不是把祖宗的规矩都丢了?”
吴工匠虽然没说话,但眉头紧锁,显然也对新方法持怀疑态度。顾婉清早料到会遭到阻力,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各位师傅,时代在进步,工艺也要跟着进步。墨守成规只会让我们固步自封。我这个新方法,虽然与传统工艺有所不同,但并非完全摒弃,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现代的理念与古代的技法相结合,才能创造出更好的作品。”
“说得轻巧!”先前拍桌子的老工匠语气强硬,“夫人是读过书的,自然懂得这些道理。可我们这些粗人只会按部就班,您说的那些我们听不懂!万一弄坏了,谁负责?”
顾婉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各位师傅的担忧,我完全理解。这样吧,我亲自示范一遍,如果成功,我不仅不会责怪各位,还会给予额外的奖励。如果失败,我一人承担所有责任。”
说完,顾婉清便走到工作台前,拿起工具开始操作。她动作娴熟,步骤清晰,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一丝不苟。老工匠们虽然嘴上说着不认可,但眼睛却紧紧盯着顾婉清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不以为然的老工匠们逐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顾婉清的新方法,不仅度更快,而且效果也更好。原本需要耗费数日的工序,现在只需短短几个时辰就能完成,而且成品的质量也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顾婉清完成最后一步,将成品展示在众人面前时,工坊里鸦雀无声。吴工匠率先打破沉默,他拿起成品仔细端详,眼中充满了赞叹,“夫人,您这方法,真是神了!”
其他老工匠也纷纷点头称赞,先前那个拍桌子的老工匠更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夫人,老朽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您不要见怪。”
顾婉清笑着摇摇头,“各位师傅都是为了项目着想,我能理解。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完成这个项目。”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奖励,我说到做到。”
老工匠们一听有奖励,干劲更足了,纷纷表示要加倍努力,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消息坊内,昏暗的灯光下,孙消息人正与钱二掌柜密谋。
“钱二掌柜,顾婉清那女人不知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竟然真的解决了技术难题,现在工坊里的人都在夸她呢!”
钱二掌柜阴沉着脸,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顾婉清,还真是难缠!她用了什么方法?”
孙消息人凑到钱二掌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钱二掌柜听后,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哼,技术革新?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去告诉赵大掌柜,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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