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8章 回到山洞（第1页）

莫青的手埋入墨绿夜色中不断攥紧，修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直至针扎似得痛感从手掌心蔓延开来，才决定在那段回忆里醒过来。

不过此时此地的场景，氤氲着热气的胸膛是炽热温暖的，她霎那间以为，从前只是一场最真实的梦境，如今的才是现实。

莫青深了一深呼吸，推开环抱着的臂膀，对着阿烈就是当头一巴掌呼，阿烈一声吃痛松开，莫青揪起他的耳根，打趣道：“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吃了豹子胆了，敢乱蹭我豆腐了！”

阿烈哆哆嗦嗦着说，“我是个猎户，别说是豹子胆，就是老虎胆，狮子胆，豺狼胆，我都敢吃！”

他再一瞥莫青，哂笑着，“可是，你身上没带豆腐啊”

莫青加重了力气说道：“手在我这就这，捏来捏去还不认”

阿烈被捏着耳根子，疼得啊呀呀直叫，直呼冤枉，莫青才松了手，又打趣说是山野里人的习惯，见到许久不回来的亲人，一激动就会这么做，说是帮路途艰辛的的亲人松松腰骨。

莫青看着这个小子战兢着继续求饶，心里一乐便松了手。

他捂了捂耳朵，依旧笑得羞赧，怔了一会儿说：“回来就好”阿烈的眼里泛着湛湛的喜悦的光芒，四下鸦默鹊静，只干柴烈火的噼啪声迸发出未知方向的星火。

莫青唤了唤阿烈，寂寂少许便端详着面前的人，他的一头黑发已散乱开，洞里鲜红耀眼的火光将眼前这个少年的脸映得熠熠发光，便拉了阿烈坐下，解了他头上的发带，阿烈有一头无光泽的、过厚的黑发。这个战争纷乱时代的颠沛流离的人们，落魄到饥不择食，一点营养都没有。

莫青静静地盘着阿烈的发束，来这女扮男装几个月，男士发髻已弄得顺溜。他静静地坐着，说：“阿青，要是你能一直陪着我，过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你说，该有多好”

莫青，在现代的生活里身为一个集团的最大董事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过起猎人的生活，算得新鲜，但相比较起来，她却更喜欢前者。再者，如果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前半生活的算什么样？爸爸呢？还能回到现代吗？

“平淡固然是好，可一生碌碌无为，却不更令人可惜吗”

“阿青的意思是男人应有所作为，不该像我这般窝囊在洞里不问世事吧”

“不，如今的世道乱，要当别人口中的能人，英雄，出得头越高，就越要做好随时丢了小命的打算，为了成就自己，失了性命一点都不值，我说的是恩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就不一样了”

阿烈对莫青的前后回答有些疑问，她继续说着，她生活的地方经济政治相比这里是如何的自由发展，没有战争，但有无数守护国土的战士们，人民生活大多和平安康，所以男人们都能尽可能地施展才能，女人们也可以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奋斗，孩子们大多也能上得起学。这个地方治愈不了的疾病绝症，在我们那成了可攻克的难题。

“真有那么好的地方？我能去吗？”

“呵呵，你不能去的，但再熬个一两年，等战事平定下来，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你怎么知道再一两年就平定了战事？”

“我乱说的”

阿烈没再说些什么。

要不是近几个月心里常常盘算着，刘黑闼被打败也是不远的事儿了，接下来唐朝就开始发展了，所以一直数着日子等着社会安定点出去找些能人异世，寻找能帮她回去的办法，这才不小心说漏嘴了。

帮阿烈打完最后一个发结，一头清爽的发型，还在发际两边编上了好看的鱼骨辫盘了上去，此时的阿烈，气宇轩昂，一双瞳孔在黑夜中亮得出奇，而俊朗中又带着股秀气，就像热播电视剧里演员小生演的黑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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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怔愣，神色微敛，眉眼一低又直愣愣地望着。

“嗯阿青，假如我说假如，世界太平的话，你愿意永远留在这山间野地吗？”阿烈又倏地一声。

踌躇之际，莫青拂了拂眼帘道“哎呀，我们都在当下，以后的事，都猜不到。”

少年微微一顿，笑道：“也是！以后的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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