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67章 临时顶缺（第1页）

说来也巧了，我对房门紧闭的包间里越是好奇吧，很快还就有了一个能进去一探究竟的机会。

这是周六的一个晚上，客人非常多，大厅里的座位都已爆满，我忙得两脚不沾地来来回回地跑。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空档，我站在一个角落里忙中偷闲的准备歇歇脚，这时我看到张姐在一脸急切地在到处找人，我忙迎了上去问道：“姐，你在找谁啊？”

虽然我对这里的很多人都叫不上名字，但起码能描述得上外形的，何况他们又都那么有个性，特征明显，我想应该能给我的领导提供点线索吧。

张姐两眼仍是四周不断地寻觅着，一边嘴上说：“倒也不是在找谁，今晚不是丽丽那个姑娘请假了嘛，偏偏客人又来了这么多，包房就缺人手，我是在找一个能替她的呢。”

“我去啊，我这会儿闲下来了。”在领导万分着急时，我毫不犹豫地来了个毛遂自荐。

“你不行。”张姐想都没想，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拒绝了我。

“姐，我怎么就不行了，不就是端茶倒酒伺候个人嘛，我在外面不是干得好好的嘛！”我有点不服气地说。

张姐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你不懂，别添乱了，我再找找。”

说着张姐就走开了去。

其实从张姐对我的拒绝，再加上这段时间我的观察，我已经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张姐说我不能去包房了。

我很快就注意到，大厅的服务员大家都穿着整齐划一的工作服，上身紧身短袖衫，下身短裙，男的上身也是同色的短袖衫，下身是西裤，但是包房进出的服务员却不统一着装，她们非但穿着暴露，还一个个画着浓厚的妆容。她们的这身打扮，在酒吧这种地方，再加上隐秘性很好的包房，我就是再傻，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大约是怎么回事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听过猪哼哼嘛。

这大概也就是来这儿之前张致远跟我交代的，要让我保护好自己的意思吧？

我站在边上脑子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继续歇脚。张姐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步履匆匆走了一圈又朝这边走过来了。

这时候一个男服务凑上去说道：“姐怎么办啊，18号包房里的客人发火了，砸了两个杯子了。”

我循声朝那边看过去的同时，张姐跟那个男服务员也一起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那个男服务员看到我像是灵机一动，跟张姐说：“干脆让她顶一下吧，反正事在人为？”

张姐犹豫了一下，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就在上一刻，当我大致明白了包房里的秘密时，我对那地方已经没那么好奇了，我更没有半点热心想要帮张姐解决这个燃眉之急的忙了。我只想离这些深不可测的浑水远一些，因为我时刻不能忘记，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曾经还做过教书育人的事业。

在几个月前去“昨日重现”酒吧工作时，我就暗暗下过决心，无论环境怎么样，自己一定要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此刻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迅速地在脑子里想着怎么回绝这件事。

张姐朝我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同时又像是逮着一跟救命稻草般释然的笑容，说道：“婉蓉，是这样的，今晚包房里的服务员实在不够了，丽丽那个小蹄子偏偏今天这么多客人她又请假了，其他房里的人实在抽不出来，你去一趟吧，应付一下！”

我有一种瞬间有危险要降临的紧张感，双臂已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赶忙摇头，很坚决地说道“不，张姐，我在外面也很忙，你找别人吧。”

张姐有点生气了，声音抬高了几个分贝说道：“我要能找着别人还会找你吗？我要再年轻几岁恨不得自己上了！你去吧，现在这个社会，料想他也不会吃了你的！”

旁边那个男服务员这时候也开始劝我：“姐姐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吧，客人已经等半天了，正在里面发火着呢！”

“去吧去吧，你就应付一下，反正牛不喝水他也不能强摁你的头！”张姐说着，拉着我的手往储物间走，她说：“你把衣服换换，稍微收拾一下，我给你说啊，包房里比外面赚的多的多，其他的事你自己把握尺度哈，反正你也是一把年纪的成年人了，也不吃亏！”

这叫什么话？张姐的这种逻辑让我有点生气，但是作为这家酒吧的员工，似乎在这一刻，我除了上阵救火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就好像打仗的时候，战友们都忙得要死，我不可能也不好意思闲着一样，我也得干点啥，不管活儿是不是我愿意干的。

我除了内心暗自惊叹张姐几分钟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就是极不情愿地任由张姐动作麻利地摆弄着，她给我脸颊简单扑了点粉，拿出一根口红涂了两下，又像变戏法似的将一条亮闪闪的吊带裙扔在我手上，说：“赶紧换上吧。”

“这？”我真觉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姐催道：“别磨叽了，客人在那边等了很久了，快换上吧姑奶奶！”

张姐说这话的时候，都恨不得自己动手解我的短袖衫纽扣帮我换衣服了。

我只好无奈地换上这件与我自己极不相称的吊带裙，在张姐的指引下，往18号包房走去。

快到门口时，张姐大概是良心发现，拉住了我的胳膊说道：“婉蓉，说是让你救火，也不是让你什么都干，有些事情还在于你自己，反正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自己不想干的事情，没人能强迫得了你，尺度你自己把握，既不要得罪客人，也不要全然不顾自己哈。”

这个死老女人真够狡猾的，到门口了她跟我说这些，你这么好心你干嘛把我往这种浑水中推呢？

真的是既想，又想；既要，又要！

我看了一眼张姐眼角堆起的褶子，不悦地说道：“知道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说完，头也不回地朝18号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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