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5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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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莱.丹戈也没说为什么，就是坚持要带上全部，故戚在野只能说：“那你别找周姨了，她这周末有事。我陪你吧，省得你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手忙脚乱。”

拂莱.丹戈闻言笑说：“不会耽误你和朋友玩吗？”

戚在野摆摆手，不甚在意，“怎么会。”

方十里说起了自己在下城区的经历，语气颇为感慨，“其实最难克服的不是物质，是面对现实生出的无能为力。我总想尽可能地帮助到每一个孩子，但有时.......”他苦笑，“真的很无力。”

戚在野宽慰道：“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困难时期，我也想过向家里求助。但自从被爷爷赶出去，尽管其他人待我如故，但我还是因为羞愧无法再面对他们。有一句话，现在说可能太迟了……”方十里深深吸气，认真地注视着戚在野说：“对不起，霸占了你的人生那么久。我感到很抱歉。”

当年的事，在戚在野心中早已掀不起波澜，他语气甚是淡然，“不是你的错，不必如此。”

方十里摇头道：“我错在知道真相后，因为害怕失去家人和现有的物质，央求小羽帮忙隐瞒。那四年我提心吊胆，害怕秘密被戳穿、害怕家人失望的眼神。我享受着偷来的荣华富贵，心态却不似从前那般坦然，每从家里得到一分，我就忐忑一分，它们是那么烫手，像熬煮滚烫的蜂蜜，甜蜜却也令人煎熬。反倒是事情败露后，身心陡然变得轻松。一切回归到本位，我再也不用为秘密哪天暴露而忐忑不安。”说到这他又惭愧地低下头，“但我还是愧疚，尤其听说你不愿与他们相认。现在的局面，起码有一半是我造成的，我要是早点说出真相，何至于让你积攒数年的失望，慢慢变得灰心。”

戚在野听罢却摇摇头，“以前的事太复杂了，真要论对错，花多少时间也分辨不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成为过去吧，一直揪着往事不放，除了徒增心中郁结，又有什么意义呢？谁也不能改变过去，谁也无法预见未来。所以对我来说，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你也是，别再执拗于以前的事了。”

方十里郑重一点头，露出感激的笑，只是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他对自己又哭又笑的样子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忙扯开话题道：“前段时间我从二姐那看到了小玉的照片，活脱脱就跟伯爵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眉眼间的精气神像你。”

提起拂莱.丹戈，戚在野难免又想起昨晚的事，便有些提不起精神，只得故作轻松地笑：“都这么说。”

两人聊了些近况，扯了些生活里的日常，说话间，彼此距离拉近了不少。

“你已经结婚了？”戚在野狠狠吃了一惊，他这才看到方十里无名指上的婚戒。

“快一年了。”方十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说起与爱人的第一次见面还颇为羞涩，“他是开乐器行的，初见时为了一点配送费跟他磨了半天，还差点闹了不愉快。”

“恭喜你。”戚在野真心实意地说，他顿了一顿，“方家那边知道吗？”

“二姐知道，我们离得近，她经常会来找我，还聘了我做他们学校的舞蹈老师。至于其他人，我还没说，我已经很克制地不去联系他们了，他们应该……也不太想知道我的近况。我的退出，对大家都好，恢复联系，属实没必要。”

“其实你没必要压抑自己的感情.......他们也很想你的。”

方十里淡淡一笑，摇头说：“这是分寸，不能越界。再说，我凭什么再去享受他们的爱呢？有什么理由再去占据那个位置呢？”

察觉到气氛又变得沉重，方十里深吸气另说了一些轻松的事，他不吝啬分享自己的幸福，甚至连求婚细节都说了，“是我先提出来要结婚的，倒是他有些犹豫。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觉得我年轻，心还没定下来，一直觉得我对他的感情只是依靠，而非爱情。”

戚在野一下就坐直了身体，想到了昨晚与拂莱.丹戈的对话。许是看出了他的走神，方十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心事。从坐下到现在，一直在摩挲手指。”

戚在野下意识地松开双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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