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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吗,厄文殿下?你刚刚有些朦胧。”他再介绍自己:“我是克伦索恩……”厄文如梦初醒,放下手,道:“啊,我记得的。”她笑了笑,显和善而亲近:“你是‘王子’。”克伦索恩微愣,道:“你懂得古梅伊森语?”王储名字之辉煌和气派是不难读出的,然而名字的真意还需要受过教育的人才懂得:这名字在古梅伊森语里就是‘王子’的意思。厄文道她不知什么是古梅伊森语,但说她确实知道这词语的意思。克伦索恩微一思索,又道:“你出生在哪里,有没有上过什么学?”厄文摇头,如实道:“我出生在‘迷宫山’,据人们说,应该是在阿奈尔雷什文和劳兹玟的交界处。我在教会里听见孩子们要上学,我自己没有去过学校。”克伦索恩凝望她,沉默片刻,道:“那么,在‘迷宫山’,就是你,救了陛下,对么?”她犹豫,再点头,眸光一暗,克伦索恩不在意,又问:“能否请你描述,当初陛下是怎样落入了山中,为何一月半才返回孛林?”
这问题才终于使她为难了;她低下头,不由叹气。“不必勉强,你若不愿说,我不会逼迫你——只是此事是一不解谜团,若有详尽信息,对后日的利害判别很有好处。”克伦索恩道;厄文摇头,努力说:“我可以告诉你。”于是,她便详尽将她在‘迷宫山’的生活,她如何在山底的沼泽见到了拉斯提库斯,如何在一只老虎的帮助下将他拖拽上来,到给他换洗衣服,擦拭身体,也态度诚恳,并未掩饰,反使克伦索恩面露异样。他那骤然显出的天真样貌使厄文不禁微笑:因如此,他强撑的稳重和坚强都一目了然了。“他那时实在脏得太厉害了。”厄文说:“现在回忆起来,是很有趣,但,克伦索恩,我那时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事,什么也没想……”他还在恍惚,半晌,才点头,道:他知道,他知道。她笑了会,心情放松,继续说,然不时,神情低落,有口难言的就是她了。她只说,拉斯提库斯显得神智不甚清明,无法说清自己坠落其中的缘由,二人就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半月,至于细节,只是含糊其辞。她不时叹气,似乎自己也没发现;只能含糊其辞。克伦索恩看在眼里,一言不发。
“……那后来,他是怎样想到回来的,你又是为何离开了‘迷宫山’,厄文公主?”克伦索恩对她道,眼神微暗:“最关键的是,陛下有没有同你提起过,他是你的父亲?”
厄文闭眼,摇头。她手指握紧,最后深吸了口气,似乎释然了些,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洛兰是我的父亲——实在抱歉,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因为当初,我问起他的名字,他同我说,他叫‘洛兰’,我也一直这样称呼他。”她顿了顿,道:“他离开了‘迷宫山’,是因为有个年轻男人来找了他,且,他对我说,他担心你,害怕你会出事,克伦索恩——”厄文面露难色,不过也很快微笑,道:“且,他对我说……”
她沉默了。两人对望着,克伦索恩起初面色严峻,也笑了。厄文见他笑,心情平静了几分,柔声道:“我是不是和什么人长得很像,克伦索恩?”他摇头,道:“其实我不知道,厄文公主。”他看着她,诚恳道:“但您应该已经猜出来,我其实既是你的叔辈,也是你的兄辈。”他深吸口气,将这他从来没向任何人坦白的话,对她说了出来:“我是‘迦林’女王厄德里俄斯和她的长子,拉斯提库斯的孩子,也是她的遗腹子。我从没见过我的母亲。”他说完,闭上眼,笑了笑,道:“很古怪,混乱罢?”他等待着,不想厄文竟并未置评,而是柔声问,道:“他是不是很爱他的母亲?”她告诉他:“看起来,他是将我和‘迦林’女王弄混了。他总是叫我,迦林,对我说,我们的孩子有危险……原来是这个原因。”克伦索恩苦笑:“您竟然不害怕么,厄文公主?身在如此王室,众龙嗣对他都是害怕的,尤其是他荒诞不经,没有规矩的爱。我希望他没有对你做出什么——我作为他的继承人,他的弟弟,不得不是他的儿子,对你表示深深的歉意。”她摇头,对他微笑,显得很平静,道:“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谢谢你。”她停顿一下,道:“大哥。”克伦索恩恍惚,但只能接受,继续道:“……那年轻男人,厄文公主,你能否向我描述他的脸?”
她态度平和,照做了;克伦索恩点头道:“果然是达米安里德。”厄文又将后日她下山之日看见一个同他长相相似的男人事说了,克伦索恩皱眉:“达米安费雪也在其中么?”他想了想,嘱咐她道:“请你小心,厄文公主,达米安费雪接近你,一定是受了他兄长的指示。他是你的一个兄长,未来还会同你有接触,万不要相信他们。”厄文点头,并无愤怒,不安或恐惧,使见者惊奇。克伦索恩对她越发生出特别之感,沉思道:“……那么,你是为何离开‘迷宫山’的,厄文公主?”
这问题使她想了想;在先前的对话中,除却那一月的细节,她含糊其辞,还是第一次显出这般需要酝酿的神色。她谈吐清晰,通常用词准确而温柔,这话却似乎颇费思考。她思索片刻,开口,从那‘迷宫山’的风雨之夜开始,同他娓娓描述道这山中漂浮而来的黑暗。她的言语能力,如此可见是出众不凡,几有魔力的,他不曾目视山中,却也勾勒出一细致的一花一木,或整合的写意形貌。克伦索恩坐在她面前,望她年轻,清澈,格外良善的面容,不由惊讶:对于可能的纠纷和失望,他是有准备的,但他不曾预想他会在她面上看出如此光彩和明亮,像是暗夜中燃烧的白色火石,飞舞的热量却不灼人。他随着她一同回到‘迷宫山’死亡降临的夜晚,见到展开的迷阵,那荧蓝的水牛尸首堆积潭中,走兽环城,尽数离她而去。她语气平静,恐惧已去,只剩深深叹惋。厄文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克伦索恩。我和谐的动物良伴在那一夜彻底反目,互为仇雠。我的羊群尽数死去,生息一二,我送于农家,但农家妇人告诉我,她将最终将它们杀死,而这事似乎是那时我无法改变,让我生出了疑问——这也是为何,我离开‘迷宫山’,跟随那条名叫‘玟’的大河,一路南下,来到了,‘孛林’,这城市。我在教会的公馆中工作,企图找到这问题的答案:那一夜的悲伤,究竟为何而生,为何山中万物,同山下万物,这样不同——那一物件,‘邪恶’,何生何灭?”她言语平静,神情哀恸,克伦索恩却看出坚定。他听了她的叙述,久久不言,低头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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