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迷惘特典──虚妄梦呓（第3页）

天色逐渐黯淡，师徒俩终於来到越城，一座通体银白色充满科技感的大城，门口写着大大的两行字：「越自我、越未来」。

路上灯光总是先行人一步打开，各个店员也都服务素质满分，车流从不曾塞车，众人好似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麽。

这是一座流畅而规律的城市，一举一动标准到了异常的地步，众人依靠直觉活着，彷佛依照直觉，就能通往最美好的那个未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第一智械越的教导下，强大的运算能力让越知晓未来，因此只要放松心神，越便会帮你的身体做出最优解。

打开银白色的点灯器，季常轻轻扣下，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而後是随之而来的齿轮运转，暖色调的路灯燃起，大概是为了温暖每一位晚归路人的心吧。

【外来者身份登入完毕，欢迎越自我。】

长长的光幕讯息流在两人面前升起，对比起整座城市的运转却是显得微不足道。

根据天启第一预言，世界将会在距今5o年内，由於熵增度过快，即时利用太阳风偏转星球方向，伽马射线仍会泯灭地球。

作为众多智械第一次联合计算出的未来，这个结果无疑是令人绝望的──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去质疑智械的正确性，因为智械几乎等同人类文明。

也因此，众多悲观主义的智械制造了许多特异计划，比如名为血缘关系法的血亲限制法案，说是分配教育，实则配套抚养所筛选适合投放出太阳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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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越城表面流畅的醉生梦死，依靠越状态来工作，并工作後删除记忆专心享受，实际上却建造了数架星际逃生舱。

又或者梦城制造辅助监控心理状态的幸福度游戏、云界如缸中之脑用来培育人才的元宇宙，绝望中都在为文明的传承与延续奋斗着。

转身叹了口气，季常按响一座小型庄园的门铃，并轻声道：「真理眼瞎入迷途，奇迹门坠在彼方，永恒塔灭星不再。」

门内一个闷闷的女声传来：「福音录第五十七篇，异於常人者，即为怪物。」

福音书分为策与录，正常来讲，福音策用於替其他智械的眷属背书，而福音录则是用於教育民众，这正是是普通人民拒绝访客的用语，

不过季常还没开口，墨霏便答道：「巴别未成圣域在，织女蛛丝连宇宙，门主还须誓奇迹。」

「以奇迹之名，欢迎季常大人。」磐石大门在机械运转下打开，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绝美容颜，以及那拖曳到地的华丽长裙，那是女爵士专属的服饰。

能直接认出季常，却有资格要求对过一遍三教密令，这位在越城中的女间谍，便是凛冬大公，越城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夏洛特公爵，此次前来，一是为了你在圣城每年赎罪券的额度，二是为了查看圣物现状。」季常说道。

夏洛特公爵道：「我不是说了，叫我夏绿蒂就好，就像我叫祭祀您季常一样。」

「赎罪券我可以给你，至於圣物……你们遇到了天启使者了吧？福音圣徒地区教会的主教来了。」瞪了墨霏一眼，她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季常双眉微蹙，有些不悦地问道。

「不，计划可以如期举行，那群疯子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麽。」显然夏洛特公爵，不，夏绿蒂掩嘴轻笑，只是想作弄一下季常而已。

「有事记得跟我说。」闭眼思索了一会，季常只丢下一句话，便带着小徒弟走了。

在季常头也不回地离开後，在门後夏绿蒂怔怔地望着他，嘴中呢喃道：「若不是你，我怎麽可能信仰奇迹，只是，我只想与你像个平凡人家，坐在园边篱下话桑麻。」

「我当然知道啊傻瓜，只是……有时候不得不装傻而已，当年的女孩，还是没长大啊。」前方声音隐隐传来，夏绿蒂看到季常彷佛叹了口气，世界回到那个下午，一切的源头。

「我曾听过一个预言。」

「假如有一个社会，有1ooo只羊组成。」

「突然有一天，一直羊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狼。」

「他获得了极大的力量与智慧，同时不得不以吃羊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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