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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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熟悉却又莫名有些陌生的声音从哈利身后响起：“哈利，对不起……”

被打断了思绪的哈利愣了两秒，意识到来人是在叫自己，急忙侧身看向对方，竟是西莫·斐尼甘——自从刚开学那会两人闹了些不愉快后，他们见面就再没说过话，所以现在竟是主动向他这个“骗子”道歉？哈利一脸的迷惘。

“我之前实在是太天真了，居然觉得魔法部作为官方机构必定是可信的，还听信了《预言家日报》上面那些污蔑你的言论……真的……很抱歉……”西莫满脸羞愧，连眼睛都不敢对上哈利的，无地自容的模样与开学时的咄咄逼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附近围观的各个学院的人群里，也有不少人露出了愧疚的神情，他们同样也相信了报纸上那些抨击哈利和邓布利多校长的文章，只是他们没有像西莫一样直接跟哈利起了正面冲突，而如今媒体揭露出来的桩桩件件无不都昭示着魔法部内部的藏污纳垢、蝇营狗茍，以及官员队伍的尸位素餐、滥用职权。

哈利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想狠狠地嘲讽对方一番，虽然不明真相的民众都一厢情愿地认定他是传说中的“救世主”，但却不代表他就真的以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了，来自相识多年、朝夕相处的同学兼室友的质疑，对他的打击实则是极大的，如果不是有德拉科……他或许早已坠入名为憎恨和自厌的无底深渊中，即便苦苦挣扎也求救无门。然而，他转念一想，打脸对方纵然是一时爽快了，可于他而言却并无什么实际的益处，他过往因冲动行事而树立起的形象已经够“莽撞又无脑”的了，难道还要再添上一个“小气又刻薄”的标签？哈利想起了德拉科在给他疗伤时的“谆谆教导”以及传授给他的诸多大脑封闭术的修习要点，这让他能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去分析大脑中种种因“惯性”而生出的想法，感觉还真不坏。

“没关系，西莫，谢谢你看清了真相，也谢谢你选择相信我。”哈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正视着垂头丧气的西莫，微笑地回答道。

不出所料，西莫闻言果然一脸的感动，嘴里连声应和着：“是的，我相信你……哈利，我相信你！”丝毫没有察觉到笑得一脸宽和的黑发少年早已将他说的话偷换了概念。

成功地小小报复了对方一回，哈利心里颇为得意，但面上却笑得更温柔了。要是德拉科这位“名师”知道他的“高徒”已经能举一反三了，会不会激动得奖励他一大袋蜂蜜公爵的糖果呢？

占卜课下课后哈利就去了一趟西塔楼，让海德薇帮他把“建议信”带给邓布利多教授。不过直至晚饭时间结束，他仍然未能收到回信。这令哈利变得有些忐忑起来，毕竟由学生提出来要换老师听起来确实太不识好歹了，可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校长之前不也说过在他和斯内普的龃龉没有消除前，斯内普其实并不是最合适辅导他的人吗……

想起银发老人在说这句话时那意味深长的神色，对方似乎还知道一些他不清楚的情况？前往地下教室的路上，哈利绞尽脑汁地企图在纷杂的回忆里找出一星半点的线索。然而说到底他们之间的罅隙皆是源于斯内普单方面的偏见和为难，两人此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梅林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哈利心里颇为委屈地想着，真要解决双方的矛盾也该是对方的责任！

而现在他又得跟那个他讨厌的、且也讨厌他的人，一对一、面对面地相互膈应彼此了。搞不好跟伏地魔比起来，斯内普对他的厌恶还要更胜一筹呢。不过一想到受此折磨的不止他一人，哈利最近终于长了点肉的脸上便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进步

补课前把德拉科划重点的内容在心里过了一遍的哈利，在斯内普那惜字如金式说明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时，并未显出此前的手足无措，紧接着当又一次被施展摄神取念时，由于能沉着地感知自己的呼吸从而使头脑保持空白，哈利很快就觉察到不属于他的意识在翻搅自己大脑中的记忆，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如临大敌，而是按德拉科教他的继续数着那恒常不变的一呼一吸，试图让那片空白逐渐扩大……

“不错，你这次的进步很大。”向来吝啬于夸奖学生的魔药教授，面无表情且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出了这一句话，不过很快他就让哈利坚定了关于“不能指望毒舌成精的人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的信念，“跟你过去一个月动不动只会大吼大叫完了还非要强行跟地板亲密接触比起来。”

哈利在心底狠狠地甩了对方一打白眼，面上却露出了马尔福式经典假笑，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紧绷的齿缝里往外蹦：“谢、谢、教、授、的、夸、奖！”

然后斯内普又让他再练习了两次，已经找到了正确应对方法和实践经验的哈利越发从容，专注呼吸的过程让他的意识与思想之间犹如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他的记忆、情绪如同被隐匿在那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之后，而对方能从他大脑里读取到的记忆片段逐渐变少，除了中途有几次他由于被翻涌上来的童年时期负面记忆带偏而走神，不过他很快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分神并立即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呼吸上。几次下来反倒是斯内普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脸色发白，哈利猜测这约摸与他成功抵抗了对方大半的入侵有关，而他本人则仅仅是感到有点困顿乏力，对比前段时间他每次练习所受到的□□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这点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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