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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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别恩人恩人的叫了。再说了，你不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吗？”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我来是告诉你，我找到我二师姐了，我会请她来给你看看身体。”

“多谢恩人。”

“好了，好了，我先走了哈！改天见！”说话间，少女便走出门外。

少女清脆的嗓音伴着银铃声回响：“小师妹再见啊！”

羽有些愣，小师妹？说我？难道是师门里的师姐？不过，她们说的没救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

“羽？”屋内传来杜萍的呼唤，羽立即走入房内，不再细想。

反正，那些东西肯定想不明白的……

梧桐树下结新愁，旧忆忽又起

“您多保重，别总是想事情劳神伤身，我会为您做好的。”羽蹲在杜萍轮椅前，轻握她的手。

杜萍的身体在二师姐来医治后，稍微好了些，已是能从床上起来了。但听二师姐说，她是耗费自己的生命强撑起来的，平日里还是少想不快之事比较好。

杜萍看着空中飘落的梧桐叶，轻轻捏住一片。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生前。杜萍是富贵人家的独女，至少刚开始是。她的母亲在她生前总是喜欢带她捡些梧桐叶，经过一番工序，梧桐叶便变成了精美的书签，就像留住了秋天的时光一般。

“羽，我想我的母亲了。”杜萍的声音闷闷的。

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曾经也有过“母亲”，只是那个“母亲”却不是她的，是一个名叫夜水儿的女孩的“母亲”。思念是怎么样的呢？思念母亲是怎么样的感受？羽不知道，她的情感自从与翎的契约成立的那时起便有所缺失，平日里也只是考模仿来演好自己的角色。可现在，她不知该怎么接杜萍的话。

“别担心，我只是想起了些往事而已。”杜萍轻笑，打破僵局。她轻轻放开手，看着梧桐叶缓缓地飘落到地上，脸上浮现淡淡的寂寞。她的母亲应该已经故去了吧，毕竟人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让恩人用透支换取几日偷闲，她又该如何回报她们呢？可现在的她，又能做什么呢？她现在即便透支了生命，也只能依靠轮椅来行动，这样的她，该怎么回报她们呢？

忽地，一抹微光闪过杜萍的眼前，杜萍抬眼看去，只见一抹微不可查的光芒藏匿在羽的瞳孔中。

“你……”杜萍张口欲问，却还是没说出口。问了又能如何，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又有谁会答应呢？面对羽看过来的目光，杜萍转口道，“快入夜了，天气转凉了，先回屋吧。”

“好。”羽见杜萍缄口不言也不深究，而是听杜萍的话推着轮椅回了房。

屋外，一阵风起，地上散落的梧桐叶飘向空中，撒了漫天的金黄。

遗愿结契约，魂归宇宙间

杜萍的病最终还是将她压垮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羽坐在床边，等待她说出她最后的期望。

杜萍直到最后一刻才将一切说出口，她说，她啊，是有罪之身，只是始终没能报答她的恩人，她心中有愧。她还说，她知道她对羽并无太大的恩情，但还是厚颜无耻地希望羽能答应她。

羽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她，不是因为她不重视杜萍的话，而是因为提出要求的是杜萍。只因那个雨天将她从雨中拉出的是杜萍，给羽温暖的那人是她。

杜萍见羽利落地答应了，顿了顿，说道：“或许你早已察觉到了，我乃非人之物，你能看见我，是因为你也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我生前啊，因为太爱一个人，为了他而死。而后我却发现，他从始至终都不爱我，还背着我做了许多恶事。我不相信什么恶有恶报，即便他不一世不能投个好胎也难消我心头之火。毕竟在我看来，下一世的痛苦无法抵消上一世的恶。所以我不顾恩人的阻拦，拼着玉石俱焚的后果化作了怨灵惩罚了他，但也因此再无转世的可能，甚至魂体不能再在世间留存。我的恩人用她的灵力与我签订契约来延缓这个期限，但我终究还是无法避免魂体的消逝。我想回报她们，惟有一个办法，便是化作魂石，但需要将契约让别人讲继承。我知道你身上还有一个契约，也知道付出代价签订的契约获得的东西对你来说并无多大用处，但就当是我的遗愿吧。"接着，她低声跟羽说了契约的具体详情。

杜萍的形体逐渐变得透明，在契约彻旅转移到羽身上的时候，她的形体也消失在宇宙之间，只留下一块带着裂缝的魂石躺在床上，她的最后一句低语随着窗外吹进的风吹入羽的耳中，她说："谢谢。一剎那间，羽强忍了许久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滴落在白色的丝被上。

杜萍终究也还是离开了羽，就像当年的夜弥修那般……

月下初相逢，一语契约定

初春，是夜，微凉。

御书房内，烛火在书桌前摇曳。人皇坐在书桌前，桌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忽然房外传来阵阵喧闹，人皇微微挑眉，起身打开了轩榥。榥窗外，一个黑衣少女站在窗口。

少女没有遮面，也没拿出武器，她的脸上是落落大方的神态，显然不是以往遇到的那种刺客。皇帝眉眼轻挑，挥手屏退了上前的御林军。

少女容颜姣好，俏丽活泼，眼神灵动。她笑道：“你就是人皇吗？你人还不错嘛，这么识相地把那些麻烦的家伙赶走了。”

人皇颇有兴致地问道：“你找郑有何事啊？还要这般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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