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十九章 部分真相（第1页）

忒休斯醒来前最后的画面停在那天如是观阿黛尔朝她伸手修改了她的记忆那一刻，所以在醒来前看见那熟悉的标志性白浅瞳，还是不免抖了一下，灵魂都被修改的感觉太过可怕，如果阿黛尔当时肯狠心全都改个遍，现在的忒休斯是没机会恢复记忆的。

“忒休斯，你醒了？迈亚似乎还在昏迷着……”阿黛尔抱着迈亚，她还只是个女童的身体要承担一米七的迈亚多少有点艰难，但阿黛尔又不肯放手，就这么一直抱着直到手都酸。

放下来啊，撑不住就放下来嘛。忒休斯心里无语，明明自己和迈亚一起昏迷，阿黛尔就只管和她本是一体的迈亚，旁边的忒休斯就这么扔在地板上一点都没带管的。

像是察觉到了忒休斯心中在想什么，阿黛尔辩解道：“我也想过去把你也扶起来，但是迈亚的情况似乎比你更糟糕。”

忒休斯听见这个，也没在管别的，起身帮阿黛尔先把迈亚找了个地方靠住身体。

迈亚依然紧闭着双眼，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虽然忒休斯不明白凭现在迈亚这模糊的记忆有什么可会议的。忒休斯感觉在自己醒来之后阿黛尔的表现更像一个独立的人了，现在的阿黛尔已经和忒休斯在最内核的虚伪世界中见到的她没什么差别了。那么作为和她此消彼长的迈亚，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阿黛尔，我们昏迷了多久？”

“天黑了十次。”

忒休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阿黛尔，过了十天，虽然在这个小世界中昏迷十天也没什么关系，让忒休斯不敢置信的不是这个。

忒休斯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拉过阿黛尔的手臂，女孩的手臂有些肉感但不多，系统锻炼过的肌肉应该是一点都没有的，迈亚本人在小时候就不是喜欢耗费体力的类型。

“你就这么抱了迈亚十天？”

阿黛尔点了点头道：

“怎么了，抱着迈亚我也不觉得很累。”

“骗人，我刚刚从你怀里接过迈亚的适合你那小胳膊可一直在抖，”忒休斯嗤笑道，“早就撑不住了吧，你用什么方法让自己硬撑了十天的，为什么要那么一直紧贴着迈亚不放？”

“咄咄逼人的样子真不讨喜啊，忒休斯。”作为人恢复为完全态的阿黛尔此刻毫不留情地和忒休斯拌着嘴，刚刚回忆完九月份和阿黛尔相处的时光，忒休斯是真的更习惯现在这样的阿黛尔，之前那副呆呆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而且现在阿黛尔说话的方式，很像迈亚和忒休斯关系熟络之后的说话方式，这让忒休斯感到放松。

“别打岔，答案呢。”忒休斯揪住阿黛尔额头上长得快遮住眼睛的头帘，不出意外收获了女孩一声假装很痛苦的大叫。

“灵”

“灵？”

“灵魂动荡的时候，如果另一部分不陪在她身边的话，她会崩溃的更快，”阿黛尔低垂着眼睛，话语中是对过去一无所知的自己的悔恨，“要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才行，如果我当时，当时再知道的多一点，迈亚就不会”

此时忒休斯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阿黛尔，根本不少什么恢复为完全态之后才和过去相像，她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阿黛尔，有着在外面世界全部记忆的所谓魔王。

既然这个阿黛尔又出现了，那就说明，迈亚的记忆和灵魂再次大量流向了这个女孩的身体。

忒休斯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头脑风暴的时候，知道全部真相的人就在眼前，趁着她失去这些记忆前问到的消息越多越好。

于是忒休斯没有一丝犹豫地问出了她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6历625年，那一年，你为什么要杀死迈亚，为什么要杀死你自己？”

阿黛尔面色难看，无奈笑道：

“你还真是会往人的痛点上戳，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抱歉，但只有这个是我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

6历625年，阿黛尔与迈亚于世界的中央展开的战斗，与世界相连的白色女孩和天赋极高的魔法师，那段幸存者记忆经过多方验证，没有半分虚假。

“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被你们称作魔王的阿黛尔本人，在最开始比谁都想阻止外面世界更迭的生？”阿黛尔表情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外面称她为魔王的人类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生的她自己，“就和之前和你说的一样，我本身从不关心这个世界如何，从始至终我关心的只有迈亚一个人。你也可以把这称为自私自利，迈亚和我本来就是一个人，我只关心我自己。”

“迈亚或者说我更合适吗？作为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人，在最开始灵魂就接触过世界混乱不堪的核心了，就像你们在卡布里城那个图书馆所知道的一样，我和伊斯，我们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来到这里时都接触到了那个核心，而我，阿黛尔，也由此诞生。”

“伊斯也像迈亚一样，分出来另一个人了吗？”

阿黛尔的眼神多了些怨毒，这和她的外貌很不相配：

“他当然没有，拜他所赐，我才诞生于这个世界。

“我是迈亚，但并不是完全的她，我是张与在来到这世界时被世界的力量分离的内心，是她深藏在和善的外表，深藏在回忆之中的阴暗部分。伊斯，那家伙为了回到原本的世界，和约克一起研究世界的核心，两个人加快了世界更迭的趋势，如果没有那些研究，本来应该再有个几千年被你们称作魔浆的东西才会像现在这样爆的。”

“魔浆，因为和魔息相近，加上魔物与魔浆的特殊性我们才会这么称呼它，”忒休斯在经历了许多之后，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事实上它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阿黛尔认可了这个说法：

“是的，它就是世界外溢的混乱本质，也就是刚刚你和迈亚接触到的东西。这个世界在每次更迭之后都会重新回到散乱无序的样子，本质朝着一个核心慢慢凝聚，直到再无可聚从世界中心爆出来，魔浆蔓延至全世界，这就是完成了一次更迭，更迭的周期一般会有十万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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