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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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原本是留给那孩子的，为何让给了妖师使用呢？」少女懒洋洋地支着好像可以掐出水的柔嫩脸颊，带着三分魅惑的眼神扫向我。

然而我感受到的不是诱惑，而是由高向下俯瞰的恐怖压力，如同雪野家主带来的照雪姬。

我低下头，不再与前方少女对视，重新换了个尊重的语气：「很抱歉打扰诸位的兴致，我们只是借道要救人，没想到会叨扰。」其实到现在我已经可以猜到了，莱恩很可能被关在对我们来说很危险又不一定可以闯过去的地方，所以式神小白带我们走一条快捷方式，有点类似我们一般在用的空间走道，只是不知道这条走道竟然冲撞到不明神灵。

「吾名宿雨，不是不明神灵。」少女似乎直接看穿我的思想，柔柔笑了声：「你身上的时间种族之魂应让他回到归处，对他比较好。」

「……」我捏紧拳，下意识觉得反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神或邪神都想挑魂石做文章，某种隐隐的怒意好不容易才压回心底，至少没有对少女说出不礼貌的话。

「不用有敌意，我只是陈述事实。但既然你们身上还有未竟之约，因果牵连尚没两清，看来眼下也不是好时机……罢了，这不是我好随意插手的事。」少女话语一转，不再把念头往魂石上面动，反而重提一开始的搭话：「你身上有那孩子的气息，想必是熟识，当年我将入口告知他，一转眼也好多年，看来他没有忘记约定，只是自己却没有亲自来。」

「那孩子是……？」我抬起头，又连忙低下头，不过还是看见与刚刚不同的变化，少女躺椅周边开出繁花，众星拱月般衬着她，优雅的花香飘到我这边，还有些花叶跟着飞过来，竟莫名有点浪漫了起来。

「夏季的孩子啊。」少女叹息，声音里有着难以察觉的柔软。「当初我们约好，我带那孩子见见神市呢。多年过去，五年一度的小神市开启多次，那孩子却还是不见踪影，你可有他的消息呢？」

我一边觉得奇怪为何这个神灵会问我消息，一边想到夏季的孩子该不会指的是夏碎学长？

他小时候和神灵约好要来逛夜市，结果一直没来，这条隐藏的路却被千冬岁用在救人快捷方式上？

千冬岁怎么会知道有这条路？

还有这神灵既然一直在等夏碎学长，为啥会不知道他的消息？

我想想，还是稍微简化了下，简单地告诉对方夏碎学长早就离开雪野家的事情。

没想到少女一听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如此？」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雪野家过几天会举行神谕观礼，但是他们似乎要进行神祭，所以我们才借道想询问预定的新任家主状况。」我硬着头皮再次抬起脑袋，发现少女表情真的满惊讶的，好像确实不知道雪野家和夏碎学长这些年的变化。

「我在六界外，那年正好因缘际会出现了条通道，才遇见那孩子，小神市存在于六界与六界外之间，是还未具真神格的小神灵们弄出来的地方，也是人类可以踏足神之领域的交会处。所以我一直在等那孩子如约来找我，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宿雨神情转为复杂，甚至喃喃自语：「这不应该啊……雪谷地星盘呈报难道有问题？」

雪谷地？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神灵会突然蹦出这三个字，某种念头闪过我的脑袋，但快到我没捉住，隐隐觉得哪里有问题，却怎样都挤不出个头绪。

正想问少女时，我突然发现有根蜡烛飘到我眼前，我下意识抬起手，蜡烛直接落在我掌心上，然后变成一小坛酒。

「回你同伴身边吧，小神市对人类也是难得，去换件物品再离开吧。」

「等……」

我还来不及发问，少女一扬手，黑暗的空间和几百根蜡烛同时消失，我踉跄了下，发现竟然回到热闹的夜市街道上了，旁侧的喵喵正好牵住我的手，时间点彷佛回到我被拎走那一秒，刚松开喵喵的手而她立刻回牵我。

宿雨离开了。

而在此刻，我猛地发现周围除了原本的器物碰撞声以外──

我听见人声了。

再度回到神市，其余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中间被带走过。

周围的吵嚷话语声也传进我耳里，这次再看向周遭就发现原来大多都不是人形，而是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形体，除了各种动物形态，还有长得像坛子、雨伞的东西，各种躯体尺寸不一，顶天的巨大或是比手掌还小的迷你，擦身而过的人们用着古老语言愉快地交谈着，不过古语我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就是。

哈维恩等人见鬼一样瞪着我手上多出来的酒坛，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然而我看小白的眼神有点发亮，看来这坛酒真的有用处。

所以那位神灵要我换什么？

我看向小白，后者也不敢开口，整张狗脸扭曲到一个极致，眼歪嘴斜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牠正在指出一个方向，那里有个小地摊，人来人往中似乎偏冷清，偶尔有几个人停下脚步，但很快就离开，似乎对贩卖的东西没兴趣。

向哈维恩和喵喵比了手势，我握着喵喵的手往那个方向走去，这时刚好有另外一个人……应该说是一只狐狸停在摊位前。窝坐在摊后的是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头上有两支黑色的角。

摊主看着狐狸，伸出手像算命般掐掐手指，几秒后对狐狸摇头：「今天没有你的缘分。」

狐狸听完，就这样掉头走了，完全没有留恋。

一边想着我居然听懂了摊主的话，一边蹲到摊位前，与少年四目相对，后者也没招呼，像刚刚一样对着我掐手指，没多久突然挑起眉坐正，有点意外地开口：「神酒？嗯……黑色种族，倒是有个东西能和你交换，抑制黑色血脉的项链如何？不管多厉害的人，只要你不愿意，他们就察觉不到你的真实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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