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服务员走开后,林泽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都喝上雪花了,我看你离勇闯天涯也不远了”
陆子萧没理会他话里话外的调侃,只是递给他一个杯子,轻声问道:“陪我喝点?”
“……行”林泽无奈道,“但事先说好啊,我酒量不行,容易撒酒疯”
“没事,你少喝点”陆子萧叹了一口气,“我心里……不太好受”
林泽嗯了一声:“看出来了,跟这次的打架有关系是吗?”
陆子萧点点头,看着他:“你不问问我打架的原因吗?”
“我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的”林泽的眼中满是柔情,“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
陆子萧垂眸,起开一瓶啤酒分别倒了两杯,然后跟他大概讲述了下那个老师的“光荣”事迹。
在听到陆雨轩遭受了好几天老师的打骂时,林泽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泄愤似的怒骂老师三分钟,一瓶啤酒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喝没了。
每次说起这件事,陆子萧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陆雨轩红肿的两条小臂,心里十分堵得慌。
他略显烦躁地又起开一瓶,给自己的杯里倒满后一饮而尽,随即终于放下了什么似的,整个人有些脆弱地开口道。
“林泽,你觉得我是个好哥哥吗?”
“你当然是啊”林泽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你这几年又当爹又当妈,洗衣做饭样样不落,勤工俭学地抚养着他们……”
“不是”陆子萧打断他,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林泽瞬间噤声,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
陆子萧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神情有些低落地道:“我并不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我还希望我能足够细心、足够强大,然后好好保护他们,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做的一点都不到位……”
“因为雨轩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没心没肺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以至于他明明委屈了好几天我都没有注意过,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爱学习”
陆子萧捏了捏眉心,声音发颤:“我感觉我自己太失败了,嘴上说着要照顾到他们每一个人,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忽略掉了一个”
林泽心疼地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灌着自己,忍不住出声劝道:“子萧,你慢点儿喝……”
陆子萧抬起头,一双通红的清冷眸子和他对视着,自顾自地道:“林泽,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好哥哥的话,那为什么自家弟弟明明很难过却不愿意告诉我呢?难道他不相信我会护着他吗?”
“不是的,子萧,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雨轩他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林泽地不去补课,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陆子萧迷离的眼神逐渐聚焦,缓慢地眨了两下,接着又皱起了眉头,认真地思考着林泽说的话。
“他这不是不信任你,也不能说明你不是个好哥哥”林泽见状立马乘胜追击,“相反的,正因为你是个好哥哥,他们才会同样地为你着想,甚至用他们的方法去保护你”
“可是……”陆子萧顿了顿,眉头紧蹙,“可是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林泽轻叹一口气,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说道:“那是因为他们长大了啊”
陆子萧哦了一声,闷闷地道:“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了,不需要我这个大哥了”
林泽哭笑不得:“怎么可能,自从小宝回家,连我都能看出来,他们每个人都在努力成为好哥哥、好弟弟”
这会儿陆子萧已经有些醉意了,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后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
林泽忽然就被他可爱到了,笑着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轻声道:“放心,他们虽然长大了,但也更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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