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侧颈看他,重重颔首。
“你倒是放弃得极快,还没学会便不想学了?”
萧淮止嗤了声。
玉姝喉间一噎,又无法狡辩,便又攥紧了手心里的马鞍,扭头沉默。
无名邪火在心中作祟,如何都压不住。
萧淮止以余光观摩着马背上明明害怕,却还是不吭一声的小女郎,忽而忆起去往宿州赶路那一夜,夜路何其难行,她既怕马,又为何不说,那时他也只当她是被杀戮吓着。
沉默几息,他伸手便去拉她的小臂,漆目将她锁着,问:“分明害怕,为何要学骑马?”
“我想着,总需克服的。”
玉姝轻声说,“就好似我本也很害怕大将军,却也要学会不那么怕,只因——将军需要我伺候。”
她轻轻柔柔地说,话却让人又是裹火。
可是今日她总是如此,话里一半蜜,一半毒。
好似故意。
萧淮止目色沉敛,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蜷入掌心,青筋突起条条分明。
而握住玉姝的大掌却明显重了几分力,她的春衫月袖似一层薄纱,萧淮止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她袖中泛起的红。
一时,他压着阴鸷眉眼,沉声问:“姝儿觉得跟着孤,很是艰难?”
玉姝欲开口作答,但下一刻便被他横揽腰身,于马背上倾身仰下,双手只得稳在他的肩头,面纱被拂开,露出她微讶的双眸。
倏忽间,萧淮止仰脖吻住她娇妍红唇,薄唇撬开齿关,去胶缠住她退缩的舌尖。
一掌锢于腰间,一掌强摁着她的背脊。
春风拂动旁侧垂柳,絮枝纷飞,草木清香绕来,却散不开炙热湿润的吻。
直至女郎气息喘得急了,萧淮止才将她略松几分,唇齿分离间,他扼抚着她的后颈,狠厉的眉眼将她盯着,道:
“玉娘子放心,便是忍得再辛苦,孤也绝不会放手。更不会对你腻味,你越是不喜孤的触碰,孤便越是对你食髓知味。”
玉姝眼神一抖,对上他阴灼目色,心狠狠一跳。
“将军这般,不过是将你我困在无解难题中,终究谁也不得善果。”
他掐着玉姝的后颈,气息紧绕于她额间,“是么?孤从未想过要善果,强摘的即便不甜,也是解渴的。”
说完,他将人松了力道按回马背上,又道:“不是想学骑马?自己试试。”
马缰重回玉姝手中,萧淮止将她完全从手中松开,玄袍落拓负手立于一旁。
他的目光好似无形中的绳索,将二人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终玉姝还是没能学会骑马,只能捏着绳子,走上一圈,便有些撑不住了。
萧淮止也没再为难她,见她眉眼泛难,直接勒停了骏马,翻身一跃,稳踞马背,夺了她的缰绳,拂下她的面纱,一路策马疾行朝着京阳宫而行。
他本想带着她,登一回城楼的。
最终却还是撂了这个念头。
宫门外的守将远远便瞧见大将军的身影,极快地将宫门闸道拉开,为他放行。
众人垂首躬礼,及至那匹红棕骏马飞驰入了宫道,才瞧清了大将军怀中还缩着个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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