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说“做了太多年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遇到这样放纵的时候不容易,就当给我个机会。”
话里有难得的少年气,徐鲁垂眸想。
后来方瑜问她到底对陆宁远什么感觉她说不知道。方瑜笑说,妍妍你,你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陆宁远,不是她方瑜。
一个小时的车程,陆宁远用了30分钟。
徐鲁下了车,远远就见徐冰站在医院门口,穿着薄薄的毛衣开衫外套,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面,着有些憔悴的样子。
待她走近,徐冰的目光先落在了陆宁远身上“是宁远啊,麻烦你送妍妍过来,没耽误你时间吧”
陆宁远喊了声徐阿姨,道“伯父怎么样了”
徐冰说“先进去吧。”
徐鲁挽上徐冰的胳膊,摸到母亲的手指冰凉,她的心漏了一拍,去母亲的脸,几周没见,好像老了。
“你爸爸今天早晨去房,我进去叫他吃饭才发现他晕倒了。”徐冰说,“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徐鲁急道“医生怎么说”
“脑溢血,捱过这两天就行。”
徐鲁一懵,脑子里像跑过千军万马一样,炸裂般的疼。她跟着徐冰来到监护室外面,透过门上的小窗,到江河身上插满了管子,眼泪倏地就流了下来。
忽然就觉得痛苦,只能心里说着“对不起爸”。现在只要一想起南坪旅馆那个着火的夜晚,她就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方瑜问她“妍妍,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她已经有很多天不说话了。
方瑜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说“我不怕死,我怕的是失去最亲的人。只要一想到往后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会多难过啊。”
她以前不理解,现在好像懂了。
小时候,她觉得江河是神,充满崇拜。长大后,江河还是那么年轻,笑起来眼角有皱纹,生气的坐在椅子上,给学生讲文学。她会躲去他的房,翻他读过的。
江河老提醒她“读使人聪慧。”
她并不是个多聪明的女孩子,胜在勤奋好学。记得有一年写作文,她抄上的名言警句,有关成功与失败。
江河说“失败并不能获得经验,成功才能。”
这句话她记了很多年,做事苛求,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步步走到现在,才有了今天这个自己。
不知道陆宁远什么时候站在身边,他的声音清淡极了,却又是恰到好处的温暖,像山涧的泉。
“你这样站着无济于事。”陆宁远说。
徐鲁定定的着病房里那个中年人,一步都不想离开。
陆宁远着她,轻声说“徐阿姨脸色起来不太好,你陪你妈妈去休息,这边我着就行。”
听罢,徐鲁了徐冰一眼。
徐冰坐在椅子上,蔫蔫的,盯着对面的墙壁,神色有些倦怠,想来怕是早上惊吓过度,又强撑着不舒服的缘故。
她抬眼陆宁远。
陆宁远轻道“去吧。”
徐鲁扶着徐冰去了病房休息,徐冰很快就睡着了。徐鲁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从病房出来。
陆宁远还等在监护室门口。
她走近,轻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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