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6章 爆炸演出（第3页）

最开始他盯紧了台上少女的动作，生怕有任何遗漏，后来发现对他而言这个活没什么难度，他就稍微松下紧绷的弦，人头脑一松就会胡思乱想，鬼也一样。

惨死之后，他没有面对末日的忧患，除了思考无事可做。

尤其是思考这个带着谜团出现的少女，这是他稀里糊涂鬼生中最大的一个板块，他身上的谜题追根溯源也与她有关。

从外形上来说，她很漂亮，而且总是面无表情，莫名给人一种非人类的精致感，她的美似乎不跟寻常意义上的美丽划等号，被那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你最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怪异感。

从内在上来谈，王意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保如此冷静克制地处理自己的情绪，面对朋友的死和亲手杀死朋友，她身上有情感的波动，却几乎称得上寡淡。

她今年刚满十八岁，高中刚毕业，只能堪堪算是个法定大人，据紫涵所说，她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是父母出差或者旅游去了，这个年纪照顾自己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最奇怪的是，她好像根本没有与父母有关的忧虑和烦恼，以她对朋友的重视而言，她对亲人应该不至于无动于衷才对。

她没有提过一句家人。任何一句都没有，这一点系统也能作证。

不论这个，面对未知的怪物，她的行为也有说不太通的地方，比如她毫不犹豫地丢出了手里的系统给的道具，那是紫涵当时的外形，这也是紫涵地转述。

她表现的惊慌失措又恐惧，如同慌不择路不计损失，把不同寻常写在身上的东西直接扔了出去。事实证明他确实不一般，虽然套了个教科书的名，却更像是一本可签订灵魂的魔法书。

但她又能用学生实验室的材料捏炸弹，靠着系统模糊不确定的描述造吸引丧尸的诱饵，有条不紊地推进她的计划，现在的高中会教这个吗？她是不是冷静的有点奇怪？

这显得她扔书的行为都像是在试探着什么一样……

他拧起眉，跟着节拍一一点爆。

又涌进来一波丧尸。

他们这个场地用来清理丧尸的只有26个炸药，这是个多疯狂的计划，在怪物的簇拥，血肉的翻滚中办一场演唱会，唱着一首……充满希望的歌。

曲调和现实几乎割裂成两块。

一遍音乐不足够清场，所以她们来了第二遍，第三遍，轻盈地舞姿，天衣无缝地配合。

黑色的少女不断击破妄图靠近她们的怪物。

她旁边的白色少女与她背贴背，她们一只手交握又松开。

王意知道她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吸引来尽可能多的丧尸，在这里把它们解决，这样街上的压力会小很多。

依靠饵料和爆炸，也许丧尸也爱看热闹。

这些怪物其实不能说完全失去了智力，他们只是不再能明确地分辨威胁，活着的本能最有存在感。

对他们而言，活着与食物挂钩。那个系统却知道怎么样让他们放弃人肉跑到这里来，太奇怪了。

他继续按照指示触发爆炸。

一阵火光，昏暗的场地只有舞台是亮的，而在爆炸的一刹那，借着烈焰的光芒，他看清了一张底色是灰白色的脸，被火光映照微微泛黄。

他瞪大双眼，心里的惊涛骇浪裹挟着疑问涌上海岸。

这是一张他永远也不可能认错的脸。

那是……他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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