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章 幻龙吟（第2页）

似乎并不想回答周然，但是离尘还是不由自主地说话声，就像它如今不能自控一样。

“还是人偶啊。看起来，幻境之中的复现依旧有个过程。就算像你一样的幻术大师，也不能脱离人设的掌控。”

通过这一试探，周然已经确切地掌握到了某些规律和情报，也大致明白了为何对面那个始终没有亲自出手。

而后手臂如同缰绳，稍一粘黏，就带着三股叉和狐妖王离尘的身躯一起拖拽出了细密的幻境迷雾之中。

也不再做什么试探，从这位女儿奴的狐妖王口中，周然已经了解到了相当多足够思索分析的情报了。于是金辉一如之前化作水流一般的利剑，直接将这个老朋友割裂分解，片刻间送它回去见它的女儿去了。

“还有什么后续吗？下一个是摩云大圣？”

猜测着下一个对手的人选，但是事不过三，假使对方真的会越来越像自己，那么第三个很有可能不会是摩云，或者说，不会只是摩云大圣。

自己既然能够在前两个对手的时间内，彻底弄懂如今的情况。

那么手握主场优势的另一个自己，应当也可以在这段时间之内，彻底掌握幻境的运行规则。毕竟他的优势应该是全然大过自己的，周然对于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有着这样莫名的自信。

而事实确实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在他暂且准备收敛金辉的时候，一双粗壮的大手已经从地面伸出，直接握住了他的脚腕。

“连场地都能控制了？”

原本鲜活的草地于此时一瞬虚化，周然似乎整个人都被那双手投掷进了那些不断浓密的雾气之中，再也找不到可以印证虚实的参照物。

在周然一开始的猜测里，草地确实是可以利用的陷阱，所以他并没有全然用和幻境不一样的草木来作为锚定的界限。否则原本用草地做为虚实界限锚定的周然，如今只能彻底迷蒙于幻境之中，不过现在他也只能暂且依靠灵觉来判断虚实。

金光闪动，血痕累累。

抛飞自己的双手，周然已经认出是属于苦蛮大圣的，而雾气中不断闪动的金光，自然也不必说，肯定是摩云大圣。

“按道理，既然已经是足以伤害身体的实体，那么所消耗的就必然不会是另一个自己，而是有人给他提供蓝耗。”

“也就是说，核心其实是另一个生物。”

伤痛确实没有阻碍周然思考，幻境中的雾气会稍微麻痹人的神经，所以其实摩云大圣的度虽然很快，造成的伤害也让周然没法全然抵挡，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痛。

不过，这些雾气是否会让那个自己复制更多自己的思路和回忆呢？

感觉意识渐渐又开始沉沦，周然只能苦笑，说不定自己真的会死在另一个自己手上。

毕竟这也是自己最为擅长的方式，他最能料想到自己沉沦下去的结果。

但是那个复制的自己会如此轻易就得胜吗？

或者说，他所构想的真的只是得胜吗？以周然对于自己的了解，他觉得大抵上不会，因为这不符合他的野心。

那颗哪怕表象臣服，内里也绝不会轻易臣服于命运的野心。

苦蛮大圣的拳头恰如其分，面骨崩裂的剧痛让周然瞬间清醒，以至于下意识地直接闪过了下一刻摩云大圣的致命追击。

“苦蛮！”

怨毒的声音稍显凄厉，看起来摩云大圣确实很想杀掉周然。

“我们本来就不该这么配合。”

雾气中的苦蛮大圣挠了挠脑袋，算是给出了颇为无奈的答复。之前的连招确实很成功，但是他确实不知怎么的就像一拳头打碎面前这个扰他清净破他苦修的人类。

于是一拳上去，反倒把控制效果给打没了。

“真狠啊，忒。”

吐出几根碎骨和血沫，周然有些心惊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虽然苦蛮那一拳确实相当沉重，但是说到底这也还是能够恢复的伤势。用这份伤势换自己清醒，周然多少还是愿意的。

不过，这也证明他的确没想错，那个自己确实选择了赢面最小，赌注最大的那个。

他想在这样一次次的战斗之中彻底“吃掉”自己。

他想变成真的人。

流散的金辉于胸前炸裂，这些时日催动金辉的方式已经被周然分为了常态和战斗状态。虽然暂且自我封印了自己的金手指，但是周然相当擅长在无所有的绝境之中找到一条新的路来，所以对于《唤龙经》的金辉状态的开，他走出了一条更加深入和邪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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