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27章 惊天谋出自拙私心1（第2页）

“没事，那孩子只是一个乞儿。”

陆绮摇头，并不认同：“乞儿更是伪装的好身份。”

“好吧，知道了，我们先回吧。”裴乐之并未多，转身回了马车。

只是马车再度出发时，裴乐之坐在车内，心思总是静不下来。

乞儿的那句“那夫男先是大呼三声‘朱四’，见妇人并不回头看他，才坚决投河。他死前最后的那句话，别人没听见，我可是在桥墩边听得一清二楚哩。他——‘今日你随意贱卖我，来日做鬼我也定不放过你’。”

裴乐之浑身一抖，她慌忙掀帘大喊：“陆绮!”

“吁——”陆绮一扯缰绳，立刻回头去看车内，“姐怎么了？”然而看到裴乐之脸色煞白的那刹，陆绮动作快过意识，双手抱住了裴乐之，赶紧拍了拍她的背道：“姐别怕，陆绮在这儿。”

裴乐之呼吸急促，无意识攥紧了陆绮肩头的布料，大口大口喘气。

好半，裴乐之才缓过神来，轻声道：“陆绮我没事了，你驾车去吧。”着她便推开了陆绮，退回车内。

“好，我们这就回去。”陆绮完，停顿了下，又道：“方才……还请姐恕属下情急冒犯。”

“没有，还好今日你在，谢谢你陆绮。”裴乐之下意识出这句话，只因她方才总想到那句“做鬼”，心中惊骇，虽然这事其实跟她万分不相干，但她不知为何，就是惊惧不已。幸而想到陆绮武功高强，陪在身边，裴乐之也安心不少。

“能保护姐，是属下的荣幸。”陆绮轻声笑了笑，继而又皱起眉头，“姐方才那么惶恐，是不是我离开的时候，那乞儿对姐胡了什么？”

裴乐之叹了口气，却是开口问道：“那个……陆绮，等会儿我想把车帘拉开，你继续驾你的车，我看着你就好。”

陆绮应声：“好，姐不必害怕，陆绮一直在此，誓死保护姐。”

裴乐之突然捂耳惊叫：“啊，陆绮你不要那个字!”

陆绮皱眉一想，忽然明白了裴乐之是在怕“死”字，他应道：“好，属下不便是。只是姐刚刚发生了何事？还请告诉属下，让属下为您分忧。”

裴乐之默默往陆绮的方向挪了挪，而后她又看了看空荡荡的马车内部，咽了咽口水：“不敢，我现在都想控制自己的脑子，让它不要去想，可我控制不住啊，啊啊啊，我好怕啊，陆绮，我满脑子都是……都是……”

“姐别怕，陆绮就在此，不离姐半分。如若姐不怕冷，可以坐到我旁边，如此可行？”

“好好好，我不怕冷，我也不怕鬼，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裴乐之哆哆嗦嗦地坐到陆绮身边，在马车颠簸的一瞬，伸手拽紧了陆绮的衣角。

后面的路程，裴乐之因着陆绮在一旁，也安心许多，慢慢将乞儿的话转述了出来。陆绮听后也是沉默，安慰裴乐之道冤有头债有主，姐是有福之人，那人做鬼也不会沾上姐。

裴乐之苦着脸道俗话怨气生恶鬼，她就是怕啊。

陆绮便笑，他手上的剑煞气极重，恶鬼什么的来一个砍一个。

裴乐之被成功逗笑，氛围一时也轻松许多。

〈〉

直到今日和沈是真重提此事，裴乐之才突然惊觉，她怕的既是烈夫死前那句“做鬼”，也不是那句“做鬼”。

正如陆绮所言冤有头债有主，她虽是对鬼神之有些敬畏，但今日瞒掉那句悲哀万分的死前愤慨之言，裴乐之才明白，她为之头皮发麻的，是烈夫不得自主的命运。

然而她的第一反应，竟是为妇人开脱。

此刻走在裴府花园径上，裴乐之突然觉得身后凉嗖嗖的，她又叫一声：“陆绮!”

陆绮的声音憋着笑，从旁边传来：“姐我就在这儿呢，您这几日让属下一直跟着您，您忘啦？”

裴乐之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我方才跟沈夫子聊，到了那烈夫的事，所以有些失态，你见谅见谅。”

“姐的是哪儿的话，况且……属下喜欢听姐叫我的名字，姐可以多叫剑”

裴乐之没有听清陆绮最后一句话，便问：“你最后的什么？我方才没有听清，你声音太了。”

“没什么，属下是姐太心善了，饥馑之时这样的典卖甚多，姐不必太过挂心。”陆绮着，突然想起自己后面再去找乞儿时，知道的一个新细节。他沉吟道：“还有一事，尚未禀报姐，姐可知，那为烈夫请旌表的贵人是谁？”

“谁？”

“罗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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