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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不愧是阮家后人,学医的天分很高,只是叔叔希望你将来从事天文学相关的工作,而不是成为医生。”
“啊啊啊,你们饶了我吧!”阮阮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妈因为我爸当年的事,不希望我报医学系,叔叔你也这样,r抑制剂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宝贝,r抑制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卓尔伸出手摸着业已长大的女孩,“听叔叔的话,报天文学专业,嗯?”
阮阮皱皱鼻子:“那叔叔为什么喜欢天文学?夜晚的生活太无聊了,只能看星星?”
卓尔给了她一个“叔叔是讲内涵的”眼神:“是因为‘日心说’。”
“哥白尼的‘日心说’?那不是错的吗?”
“‘日心说’最大的意义不在于它是对的,而在于科学对神学的挑战,人类也好,宗教也好,不是世界的中心,所以我喜欢它。”
“不明白!”
“意思是未知和神秘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包括我。”
“嗷,你身为血族,还相信科学,更不明白了!”
……
不知过了多久,阮阮从睡梦与回忆中醒来,周围仍旧是清冷静寂的星空,只脸上有毛茸茸的爪子在疯狂拍打:“喵嗷,喵喵喵(快起来)!喵嗷!”
阮阮伸手捉住它,睁开眼睛:“好了,多罗,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多罗看到她醒过来,四肢一瘫,没有挣扎,只是低低呜咽了好几声。
“一天一夜?原来我已经昏睡了这么久,怪不得有点饿。”阮阮一手抱住它,一边头重脚轻的爬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伸手端起司南,出了阁楼。
多罗又趴在她怀里“喵”了两声,阮阮晃晃手中的司南解释道:“这可不是盘子和勺子,这叫司南,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华夏指南针的前身,辨别方向用的。”
多罗萌哒哒的点了一下脑袋,以示自己听明白,紧接着又全身炸毛的跳到她肩膀上:“喵嗷嗷?”
“多罗,你猜的没错,”阮阮朝它眨眨眼,“我呀,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喵?”
“走,姐带你找场子去。”阮阮卖了个关子,缓步下楼,走到一楼城堡大厅的中央,脚下的“镜子”冰封着另一座城堡,触手可及,却似乎毫无入口。
阮阮伸出手,在自己的额间按了一下,卓尔留下的那滴血珠立刻显现了出来,如眉间红痣一般,鲜艳欲滴。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只轻轻跺了跺脚,脚下原本坚硬的地面就仿佛融化了般,轻轻把她吞没进了另一个空间。
一片只属于冰与雪的空间。
当然除了冰雪,空间里还有血族的标配,一座华丽的棺材,阮阮走过去推开棺材,一只脚踩进去,肩膀上的多罗不安的站起身:喵呀,这是干啥,它是一只正常的小猫,不想睡棺材啊!
阮阮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把另一只脚踩了进去,躺好,还不忘拉上棺材板。
眼前一片漆黑的多罗:……
还没等它叫出声,阮阮就不知掰动了哪里的机关,只听齿轮转动了半圈,一人一猫立刻由之前平躺的姿势变为站立,眼前也不再只是黑暗,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阮阮沿着通道走了不多一会儿,面前就出现了岔路,她端着司南看了一眼,选择了左边的通道,又走了一段,选择了右边。
多罗以为阮阮带它来到的是某个地下宫殿,没想到就这样走走停停了一会儿,却豁然开朗,天上极光与月亮交相辉映,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枞树,郁郁葱葱,小小的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
“欢迎来到月亮城。”阮阮笑着对多罗介绍完,吹了声口哨,一头高大的驯鹿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它有着美丽的长角,花白色的毛,高大健壮。见到阮阮,驯鹿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掌,显得十分温顺熟稔。
阮阮翻身坐上驯鹿的背,拍拍它的脑袋:“嘿,帅哥,带我去找卓尔。”
那头驯鹿听话的踢了踢雪,低头攒着劲儿跑了起来,并且越跑越快,多罗起先还勉强攀着阮阮的肩膀,后来实在受不了,果断钻进了她的怀里:实在是太冷了,哪怕是街上的星星灯再漂亮,它也不看了,喵叽!
阮阮却很享受这一刻,高低起伏的欧式建筑,漆着彩色的屋顶,雪花覆着枞树,街灯安静而美丽,还有身下奔跑的驯鹿……这大约已经是华夏人关于圣诞情结的全部了,让人无端想起童年和糖果。
这里也确实有她童年许多的回忆,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成了如今的模样。
驯鹿跑的很快,卓尔的城堡转眼到了,这是一座从外观看起来与她住的那栋没有任何区别的建筑,也是他生前住的地方,据他本人说,这里,还有这座月亮城,已经陪伴了他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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