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1章（第2页）

然而，就在那蛇牙上的唾液都滴在了他的面孔上，大蛇却怔了下，原地不动了。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本恩不可置信的看着大蛇闭了那大嘴，缩回了头，盘旋的身体松开了，然后，一个满嘴血的咕咕掉了下来。

咕咕的血让整个洞穴安静了，连向来咕咕咕的秃毛鸡都似乎摒紧了呼吸，呼呼缓缓垂下了头，凑近了已经昏厥的咕咕，似乎在探究那气息，然后，慢悠悠转身，沿着石壁攀沿而上了，隐到高处去了。

柔丝挪到本恩身边，小声叫：“哥！”

滞住的本恩一下子反应过来，冲过去抢下了咕咕的钥匙，拉过柔丝说：“走！”

柔丝被本恩拉着走，回头看着咕咕鸡徘徊在咕咕身边，说：“我们不管他了吗？”

本恩说：“管他干嘛？”

柔丝拉住本恩，说：“不，哥哥，这样他会死的！”

本恩看着柔丝说：“他不该死吗？”拿起钥匙就去开石门，忽然又停下了动作，本恩说，“你说的对，他现在还不能死。蛇爬上去了，上面看起来是通的，或者，它爬去里面等我们了。那条蛇不舍得吃他，我们得留着他！”

咕咕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大树底下，厚绿的枝叶，参天的树干，一屡屡极细的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掩映，看不见来处。

一转头，咕咕看见了柔丝，看见她坐在自己身边，秃毛鸡就在她沾了泥赤LUO的脚边，看见她低垂的小睫毛在一寸晃亮中忽闪，那是她耳朵上镀金耳环的折光。这样的场景让咕咕想起部落里阿枯的树屋，即使这棵树比树屋要大上太多，即使那些相处的岁月，柔丝从来没有那么近的坐在他身边。

柔丝看见咕咕醒了，转头眨了下眼睛，咕咕望着眼睛里干净的像天空一样的颜色，咧嘴嘿嘿笑起来。

这个时候，本恩正蹲在在树的另一侧小便，他听见咕咕的笑声站起来，未完的失禁的尿液淌在大腿上，冲过去他就揣了咕咕一脚，本恩跟着森的日子久了，踹人的脚法都是一模一样的凶狠，脚力却不够，咕咕一个踉跄狗啃泥的就往柔丝身上栽，两个小孩子的身体叠在一起躺倒，倒不怎么疼，咕咕近距离闻到女孩子身体上的汗水，那是不同于自己的气息，说不出香臭的迷离，他的眼睛看着柔丝，柔丝宝石一样的瞳孔正对着他，睫毛扇一扇，金色的，咕咕觉得真是漂亮，不由得又笑起来，扯到舌尖的伤口，一阵的疼，本恩一把扯起他，说：“不许笑！”

看了一眼柔丝，又大声重复了遍：“不许对我妹妹笑！”

23，树（全）

洞里的瘴气似乎更浓，空间有浅浅的丝絮状烟雾飘迷着，本恩仰头望着树的顶端，一片叶子轻轻飘落，被他接在手心捏住。

柔丝问：“哥哥，我们还要爬树吗？”

本恩摸一把光嫩的树皮，之前他已经尝试了许多次，他有些颓然的摇摇头，说：“不，这太滑了，手根本握不住。”

柔丝说：“那怎么办？前面好像没有路了。”

本恩晃荡着脖子上咕咕的金钥匙，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咕咕也在想这里是什么地方，除了一棵树，连一只蚊子都没有。松牙说奥林亚住在这里，咕咕却没有看到，他凝神望向那只有丝线般缝隙亮光的树的高处，却望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想着奥林亚是不是飞到那光亮的地方去了，那里，是不是就是神的居处。

忽然，咕咕觉得上空中似乎也有目光正打量着自己，他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却只看见密伸的树叶，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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