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子缓缓开阖,咔嚓一声几乎贴着耳朵传了进来。余光瞥见一缕长发应声落地。老太太极其可惜地看着,而后道:“一会跟顾律师见个面,见了面再走。”
顾律师专为有钱人打离婚官司。
每每碰到这些事,都会被请来温家镇宅。
温瓷低眉顺眼,看似是听进去了,只不过说出口的话还卡着一根反骨:“您觉得离婚就能及时止住集团的损失了?”
地上那缕头发很快被风吹散,消失无踪,跟她对老太太最后的期望一样。
“止不止的了都得离。”老太太提高声音,“养一条狗在身边,也好过养只狼。”
温瓷很不喜欢这样的比喻。
声音跟着冷了几分:“狼也是被逼上山的。”
老太太长久地看着她,叹气:“小瓷,你太善良。”
剪刀锋利的刀口就抵在她腮边,往里再戳一分就会在她瓷白的脸上划出痕迹。
软的硬的总会都来一遍。
一边从骨子里惧怕老太太,一边想着反正总会彻头彻尾地闹一次,温瓷心里反倒没那么发憷了。来之前她就想过今天可能的结局。
她侧开头,从包里翻出一枚印鉴:“这是您给的,随时都可以收回去。您还不老,再培养个接班人来得及。”
老太太凝望着她:“什么意思?”
“您听得懂。”温瓷心平气和地说,“十年前我想要自由,您说我没有这个能力。”
老太太不接,温瓷松开手,任由印鉴掉落在地。
印鉴骨碌碌顺着花坛隆起的斜坡一路滚进草皮里,最后磕在鹅卵石边。
温瓷不去捡。
她伸手,推开已经把脸抵出血印子的剪子:“我想再试试,这次能飞多远。”
风从飞檐下刮过,金铃叮当作响。
在这座充满底蕴的老宅里养了数十年,后来得以搬出去后,温瓷千方百计地不想回来。好久没听到小时经常伴她入梦的铃铛声,低沉幽缓,好似一个老人在发出挽留。
她慢慢说:“奶奶,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只想做一回温瓷。很过分吗?”
她是温家三代单传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一样能反制回去。
转身刚要走,老太太擒住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掐进她肉里,不像生了病的人。
温瓷垂眸,心里却很不合时宜地在想,原来一辈子保养得宜的手也会苍老,剐过手腕时让她觉得很痛。
那把剪刀翻了个面,不知什么时候抵在老太太的手腕上。
“温家养了你一辈子。”老太太开始下软刀子了。
吃软不吃硬,是温瓷和她母亲的通病。
她安静地立在风口,实在做不到就这样甩手往外走。即便她知道,以老太太的个性压根不可能让刀口再深一分。
于是她说:“这段时间集团人心不稳,很多股东想往外抛售股份。”
老太太稍稍松了点力气,剪刀却没放开。
“借了投资失利的力,我顺便收回了不少股份。那些乱七八糟的枝丫都清理干净了。”像回应了刚才那句该做的都做了,她又道,“这件事确实是个局,至于怎么处理从温家出去的那笔资金,我也摸到证据了。您要真觉得我什么都没做,挺冤枉人的。”
老太太横眉:“证据你舍得交出去?”
“不管您信不信,后面的事和薄言无关。”温瓷在心中叹气。
“那前面呢?”
“前面?”她转动手腕,从桎梏中脱离出来,而后慢条斯理地说:“奶奶,我之前也在想,如果是他一手策划的,为什么只是让温家断个手脚。他可以要得更多的。”
前些日子住在公司,看到那些股东都急着往外抛售股份时温瓷忽然想明白了这一桩。
有人口口声声做着报复的事,其实每一件都在帮她斩断荆棘,铺平道路。
为什么海氏不受影响,为什么她暂管集团以后看似军心还乱,市值却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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