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治疗,顾老爷子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下床走动、散步了。
为此,顾南音开心得不得了。
每天按时去医院报到。
许是临近开春,冷了一个多月的b市,那天好不容易放了晴,升了温,颇有些开春的迹象。
那天天气大好,顾南音从家中带齐了东西出发,想起了之前和云霄默商量的,或许可以好好问问顾老爷子关于孩子的事情了。
顾南音到医院的时候,高级病房的走廊上,不远处有个十分眼熟的身影从拐角处走下楼梯,顾南音还没来得及追上去看看,就看不见人影了。
算了,或许是她眼花了。顾南音将心中的异样压下,敲门进了病房。
依旧是那样灿烂好看的笑,眉眼微弯:“爷爷,我又过来看您啦,看看我给您带什么好吃的啦……”
顾老爷子的心情也不错,笑着招呼顾南音过来:“音音啊,怎么样,这路上辛不辛苦?哎……我都说了不用每天都过来,我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
虽然看见孙女过来看他,心中高兴,但到底还是心疼孙女的,生怕她太过奔波劳累。
顾南音在病床旁坐下,拿起消过毒的温热湿巾仔细地给顾老爷子擦手:
“音音希望爷爷早日康复出院,咱们一起回家过年……同哥哥还有婉姐姐一起。”
顾南音这番话的时候,笑颜如花,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顾老爷子却是一怔,心情有些复杂又有些豁然,呢喃:“你和小北……相认了?”
顾南音想起来,她还没将这件事告诉顾老爷,此刻被他问起,就顺其自然地点点头,她想,爷爷应该也是希望她和哥哥相认的吧。
顾南音低声说:“爷爷,我知道您顾虑什么,可是,哪有比亲人团聚更重要的事情呢?与其为那些未知的威胁而担忧、隐瞒,不如珍稀每一刻跟亲人在一起的机会。”
她脸上强装笑意,说的话却全是心里话:“我知道您是为了保护我们,可是爷爷,您把我当亲孙女,我也把您当亲爷爷。在收到您出事消息的时候,音音是真的很害怕,总觉得还不够呢,音音还没来得及对爷爷好……所以,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没有什么比亲人好好地在身边更重要的事了。”
“您说是不是?”
许是年纪大了吧,经不起这些事情,顾老爷子红了眼眶,知道这些年这两孩子的不容易,点头应着:“对对……音音你说得对,团聚好啊,家人还是要在一起的。”
他拍了拍顾南音的手,长叹一声:“音音啊……都是些长辈们的事,却连累了你们这些小辈,你们……本该有幸福的家庭……”
眼看着顾老爷子因为这些话而越陷越深,脸上的悲伤渐浓,顾南音赶紧摇头,安慰顾老爷:“爷爷……没事儿,都过去了,您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我现在有爷爷、有哥哥,还有婉姐姐,我已经很满足了……爷爷,您别想太多。”
“唉……”
顾南音问:“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将心头的悲戚压下去,缓了缓神色,半坐起来的他靠在枕头上,长叹一声。
他瞥了顾南音一眼:“是你这孩子有话要问我吧……”
从顾南音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
顾南音怔神,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帕,又抬头看着顾老爷认真地问:
“爷爷,我知道我五年前还有一个女儿留了下来……您,能不能告诉我……”
她话还没说完,顾老爷却突然瞪着眼打断她的话:“是谁!?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突然被人提出来,也难怪他会这么惊讶,不过他转念一想,顾南音的记忆恢复了,五年前的事情随即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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