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母的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变得更乱了。到底是嫣然还是小雪,事情看似只是一道很简单的二选一选择题,但要做出这个选择来,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喜欢慕嫣然,也希望和她在一起,但慕母说的那些话又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我并不是为了钱和地位才想和嫣然在一起的,慕母开出的条件让我对嫣然的感情蒙上了一层名利的阴影,这让我有些抗拒。还有小雪,今晚的现又让我对她要与我分手的原因产生了怀疑,我无法做到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放弃她。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住了大地,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但它们谁也不能告诉我答案。走进小区,看到苏青的房间里正亮着灯,我在楼下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上楼去,敲响了房门。
房门被打开来,苏青看见是我,很明显的一愣,这些天来我们基本上就没怎么见面了,相处时的那种尴尬,让谁都感觉不自在。
苏青让开了身子,边往里面走边说道:“你来我这边有什么事吗?”
我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在客厅的沙上坐了下来,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
“哦。”苏青应了一声,靠在墙边站着,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客厅里到处弥漫着尴尬的空气,只有被吊灯拉长的身影微微有些颤动。
良久之后,苏青给我倒了一杯水过来,道:“先喝杯水吧!”
我伸手接过,苏青的这个举动让我心中不由得又出了一声叹息,想不到我们俩个之间会有这么客气的一天。我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抬起头来问道:“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苏青在另一侧的沙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还在医院,继续做透析维持,不过医生建议最好还是及早的换肾。还有,市的店面今天有人来看了,如果价格谈得拢的话,我打算就这样把它转出去了。”
看到苏青眼神里流落出的哀伤与无奈,我心里也不好受,低着头再度沉默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静坐了一会,相对无言,我站起身道:“好了,我先回去了,店面转让的事情你能再等两天吗?”
“为什么?”苏青问道
“总之你再等两天就是了,过两天我给你消息。”
“那好吧!”苏青点了点头,起身把我送到了门口,微张着嘴好像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从苏青那里回来,我仿佛是已经找到了答案,眼下的处境让我不得不答应慕母,我还欠着苏青的一份情,而帮她拯救她的父亲似乎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至于小雪,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和我分手,也不管我舍不舍得,我都只能放弃她了。
第二天整个一天,我都在犹豫与挣扎中度过,我还是下定不了最后的决心。当天正好也是仲少的生日,晚上的时候他叫上了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吃饭,他们几个平时都有爱喝上一口的习惯,这又是仲少在大学里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散伙饭的意味更浓,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平日里我基本上是不沾酒的,可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太烦闷了,架不住他们几个的热情,喝了两杯之后人就开始有些犯晕了,这样一来也就再也不顾忌什么了,从一杯一杯的喝变成了整瓶整瓶的干,两箱啤酒很快就被我们几个人干完了。酒这东西,也说不清到底是好是坏,但至少确实让我在那一刻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已经喝红了脸的仲少大呼不过瘾,又叫了两瓶白酒,给我们都倒上了。我也是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但这白酒不比啤酒,一入口就感到了一股呛人的刺鼻味道,被人敬了两杯之后,我就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不停得推摇着我,喊着我的名字,我侧头睁眼一看,原来是老马。
“方逸,你还好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老马冲我说道。
我勉强坐直了身体,用手按着额头冲他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小林、眼镜还有蚊子三个人也都喝得东倒西歪,在那里说着胡话,仲少靠在他女朋友身上才勉强站稳了身体。我们几个男生中只有酒量好的老马还算清醒,但也是喝得满脸通红。餐桌上,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喝空了的啤酒瓶,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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