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宇文隆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了她的心里,回响不绝。他的眼神冷冽,直视着面前的她。
宣阳公主的手紧紧攥住宇文隆的双臂,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宇文隆,我可以助你登上那个位子,我们可以一起君临天下。这皇位萧憬琛坐得,你也坐得。”
宇文隆轻轻一挣,便挣脱了她的束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萧昭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在利用我吗?你姓萧,我姓宇文,你怎么可能真心想帮我?”
“你不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宇文隆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裂了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他转身欲走,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宣阳公主,声音低沉道:“你我夫妻一场,如今缘分已尽,望公主好自为之。”
宣阳公主闻言,笑声骤起,那笑声中既有悲凉也有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委屈都化作这笑声,响彻云霄。“哈哈哈!宇文隆,你这个懦夫。”她怒目圆睁,字字如针,刺痛着宇文隆的心。
言罢,她决绝地转身,步入那连绵不绝的雨中。屋外的世界,被细雨织成了一张朦胧的网,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前路。宫女见状,慌忙上前欲为她撑伞,却被她粗暴地推开,留下一句冰冷的“滚”,以及一个孤独而倔强的背影。
“公主!雨大风寒,您这样会着凉的!”宫女焦急地呼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雨幕之中。
宇文隆站在正堂门前,目光穿过雨帘,紧紧追随着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他的心中,如同这天气一般,阴郁而沉重,五味杂陈,万般纠结。
直到宣阳公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宇文隆才缓缓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他沉声吩咐道:“明早,备车马,我要进宫求见皇后娘娘。”
“是,将军!”管家应声而退,留下宇文隆一人,独自面对这无尽的雨。
辰王府内,夜色已深,月华如练,轻轻洒落在青石小径上,映照着院中那一抹忧思。永宁郡主没有离开,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虑。
郑姝懿刚刚派人跟着宣阳公主,这会儿人已经回来了。
紫苏匆匆步入内室,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她轻声道:“娘娘,郡主,宣阳公主离了辰王府后,便去了宇文府。”
永宁郡主与郑姝懿对视一眼,皆是面露惊异之色,仿佛这消息出了她们所有的预料。“宇文府?”郑姝懿轻声重复,“她竟真的去找了宇文隆。”
永宁郡主轻轻叹了口气,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忧虑:“你说的没错,或许我们真的低估了她。”
紫苏继续禀报,声音里多了几分揣测:“但奇怪的是,公主离开宇文府时,脸色极为难看,步履匆匆,都没有撑伞,好像是与宇文将军生了激烈的争执。”
郑姝懿闻言,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惯有的淡然与冷静,她缓缓说道:“宇文隆,他不会轻易帮她,宇文家更不会为了一个失势的公主冒险。他们的算盘,比谁都打得精明。”
永宁郡主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宇文家如今势大,琛儿很快也会册立宇文翎位后,他们自然懂得审时度势。至少在未来十年、二十年,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但姝懿,人心难测,权力更是容易让人迷失。我们必须提前布局,防患于未然。”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琛儿心里也会明白。”她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头萦绕,“帝王之路,本就孤独且残酷。”
永宁郡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曾几何时,我也以为爱情能越一切,直至亲眼目睹了姨父与姨母的结局。如今也明白了,后宫的女人代表了各方势力,而皇帝要做的就是权衡各方势力,联姻是最好的办法。一个家族有价值,这个家族的女儿便有价值,但倘若这个家族没有了利用价值……身为帝王,不该有真心,更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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