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衣得了封赏,由礼部的官员领着到皇帝面前谢恩。青鸾就坐在皇帝侧手边,看他谢完恩站起来,眉眼有意无意看了自己一眼,左手抚上自己腕间串子,又递来一个微笑。
这……可是在暗示她什么?
少女不动声色,听着青玄和周太妃夸赞他几句,将他打下去。自己随后起身,借尿遁离席,去到之前巧遇容衣之处,让竹之去请容衣过来。
她倒要看看,他找她做甚。
仲玉看着台上少女异动,只一个眼神,便知道她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儿,自己放心不下,跟着到了晖月阁外。
青鸾一身绛红色裘领大氅,头戴窜花冠,正中插一根凤簪,最是繁复华丽,独自站在雪中,犹如金笼牡丹,艳丽不可方物。她听到身后脚步声转过身来,瞧见是仲玉,敛下眼皮,俯身略弯腰算是行礼。
“先生。”
“月黑风高,殿下孤身一人在此做甚?”
低头思忖,不知怎的,青鸾心里竟生出一丝羞耻,她好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揪着衣袖不敢抬头瞧他。
“台子上酒气重,闷得慌,出来走走。”
“嫌烧酒气闷人,殿下喝起桂花酿来,倒是怡然自得,还知道劝酒。”
他又提起玉清宫里的事,青鸾叫苦不迭。若她全部都记得,倒也罢了,可她醉酒之后的事都不记得,这叫她如何接话。
“桂花酿……清新爽口,烧酒自然不可比拟。”
明明话带讽刺,眼前少女却不接招,仲玉看她分明心虚不敢接话的模样,生出几分急切。
“冷风吹够,跟臣回罢。”
“这……”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说什么来什么,一阵急促的冷风突然刮过,吹起青鸾头上花冠上的绒花沙沙作响,她身子娇弱,今日打扮隆重些也只是应了立春的景,此刻没有竹之搀扶着,自己被冷风刮得鬓散乱,衣袍翻飞。
仲玉见状赶紧上前几步,抓起披风将她挡住,同时伸手捉住青鸾手腕,将她牢牢护在臂弯中。
少女在翻飞的丝间睁眼看他,少年紫衣长翅帽,腰带镶金嵌玉,挂银鱼袋,干净利落,人如其名。极精简的仲玉身侧站了个极靡丽的青鸾,好似一块洁净无暇的翠玉配了一支多色月季,青鸾见他眉目如画,暖融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紧张的眨眼。
这世间好看的郎君……真多。
若说容衣是狐媚子,仲玉就是只仙鹤。
两人许久没有离得如此近,仲玉看着她点了口脂的唇瓣,心口一跳。
等到风过,两人的衣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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