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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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红烧还是糖醋，你说了算。”“或者椒盐排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就椒盐排骨。”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平常也会经常下厨，对双方的口味都很了解。周聿白今天就没怎么吃饭，林青樾又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想着一会儿连着鸡丝粥一起送到医院去。他的动作很麻利，等椒盐排骨上了锅，一转头就看到乔苏木正在那里切莴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我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爸妈经常这样待在厨房里头做饭，我也很憧憬这样的生活。”“我那个时候就觉得和相爱的人一起做饭，一起吃饭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他这话理解起来似乎有些歧义，但乔苏木只是笑了笑：“叔叔阿姨的确很恩爱，我小的时候经常去你们家蹭饭。”“我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可我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画面，看来我跟周聿白原先的关系不太好。”他只是记不清楚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但依旧很聪慧，能够根据一些片段判断出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有的时候觉得他很在乎我，但有的时候又觉得我们中间好像隔了什么。”“算了，先别去思考这些烦恼的事儿了。”他继续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那一锅食材上，等鸡丝粥出了锅，又将先前的那两个小菜打包了一部分：“我先去医院一趟，今天晚上你可能需要自己吃饭哦。”他到底放心不下周聿白，甚至都没吃晚饭，带着打包好的食物火速赶去了医院。乔苏木看着他留在餐桌上的饭，依旧色香味俱全，但不知道为什么吃到嘴里总觉得有些酸酸的。他自然知道不应该跟病人争宠，但一想到林青樾其实还是很在乎周聿白的，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林青樾的晚饭是和周聿白一起吃的。周聿白还是很了解他的，知道他肯定没吃晚饭。“你带过来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吧。”他晚上的胃口明显比中午好很多，林青樾带过来的食物到最后都被吃光了。林青樾将餐盒收起来，又想着该去问问张仁心今天下午的会诊结果，谁知道正打算出门就被周聿白拉住了胳膊：“你要走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林青樾总觉得他的眼神中包含了一种期待：“我去问问张医生你的情况。”“那你一会儿还会回来吗？”“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我明天再来看你。”“老婆，我们复合吧。”他依旧拉着林青樾的胳膊，但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林青樾愣在了当场。周聿白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全都被林青樾看在了眼里，他是想跟自己旧情复燃的，林青樾能够明白这一点。只是他一直没有提。林青樾搞不明白他究竟是不敢，还是因为他们先前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觉得他们没有复合的可能。直到后来他送自己跟乔苏木离开。林青樾终于明白原因是后者。经尽管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们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一定很严重，使得他们两个的关系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但现在，他就这样突然提出了复合的请求。林青樾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回复你。”“我既不能贸然的答应你，也不能贸然的拒绝你，我们都应该给彼此一些时间，对吗？”周聿白摇头：“我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弥补曾经的过失。”“我知道很多事情是难以挽回的，但我愿意用自己的余生去证明，我是爱你的。”“我很害怕失去你，这种害怕，现在已经到达了顶峰。”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但却依旧拉着林青樾的手不肯松开。林青樾本来想要再劝几句，可以低头才发现周聿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哭了。他的眼泪就这样挂在眼角，看上去亮晶晶的。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周聿白哭，林青樾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他犹豫的功夫，周聿白已经伸出手去擦了一把自己的泪，看上去倒是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意思：“老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火葬场的第七十四天林青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他的心里乱糟糟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些关于过去的回忆，但那些片段却是支离破碎的，他没办法抓住，也没办法记起。只有一点是清晰的。他没办法给出周聿白想要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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