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24 真硬上弓（第2页）

赵简不知何时来到亭外，萧萧肃肃，琥珀般的眸子清明澄澈，眸色深深，探究的目光落在姜月身上。

姜月镇定与他对视，回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却心如擂鼓，内心有一瞬的惊恐。

赵熙在赵舒怀里招手，喊了声叔父。

那两只鹦哥飞了回来，赵熙看着凌乱的鸟羽说了句什么，姜月掩唇而笑，脸上的红晕愈加明显，而后伸手在赵熙头上取下一缕鸟绒，赵舒笑得灿烂，低头默默地看她动作，而后又温柔地看向她如水的眸子。

赵简突然觉得这声叔父刺耳得很，显得自己很老似的。这花香也太过浓郁，叫人闻着齁得慌，这桂花树长得也太密了，挡住了所有的风，须砍了去。他很少有这样异常的烦躁，强烈到让他难以忍受，连带着赵舒的脸都变得面目可憎来。

赵熙跑到赵简面前，邀功一样道：“皇叔父，我用你教的办法投壶都中了！”

赵简摸了一把他的脑袋，以示鼓励。

金玉殿里头走出两人，边走边吵，不消说正是为了投壶输赢而争执的赵芙和宋旒。

“这局不算！要不是你突然打喷嚏吓到我，我怎么会投偏！”

“技不如人还逞嘴上威风，输了里子又输了面子！”

“我不服，有本事再比一局！”

“好啊”宋旒好整以暇，抱臂走出偏殿，看了一眼空地的靶子，“射箭如何？”

赵熙也听见了，红润的嘴唇弯起，眨巴几下眼睛，摇摇赵简的手，“我们也去比射箭吧？”说完又用眼神对姜月二人出邀请。

说来也是奇怪，赵简听到赵熙邀请自己，无端松了一口气，即刻应了，快到几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赵简牵着赵熙向亭子外的靶场走去，看起来比赵熙还心急些。众人越摸不着头脑了。

姜月只装作不懂，选了人少的地方坐下，看着几人比试。

赵简余光瞥到赵舒拿了一把弓，进了帐篷和姜月说话，搭弓的手用力拉紧。

赵舒领着姜月走出帐篷，正好看到赵简射出的箭正中靶心，轻轻叫了声好，又和姜月道：“神机营是神策军的精锐，里面的军士都能以一当十，百步穿杨！那都是皇叔亲自选拔出来的，哦，我们几个的箭术也都是皇叔教出来的。”

赵舒言语之中对赵简有无限的敬慕之意。

两人在靶前站定，赵舒给姜月示范了一次搭弓射箭的动作。姜月隔了两个身位看到赵简正蹲着身子给赵熙讲解，暗自松了一口气，打算胡乱应付两下了事。

“咻”一声，姜月松开二指，白翎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个半圆，连靶子的边都没擦着，掉在了草地上。姜月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没拿过弓的闺中女子，理应是要这样的。只是脸上却做了懊恼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

赵舒在一侧爽朗地笑着，夸她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了，又鼓励她多试一次，说着又觉得很奇怪地往四周看了一圈，明明是艳阳天，为何他觉得有什么阴寒的东西黏着他的背后？

姜月依言又拿起了一枚箭，搭好弓后却听到赵熙在一侧雀跃地叫：“六叔快看，这是九石弓！”

九石弓是力弓而非射弓，是弓手用来训练臂力的弓。九石弓高悬于神策军主帐，能开弓着可免试而直接进入神机营。

整个神机营中，能开弓者寥寥无几，赵简便是其中一个。

众人齐齐围了上去，啧啧称奇。姜月朝赵舒点点头，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巧心好热闹，也跟着一道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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